微微冲病人一点头,叶丰说道:“我来给你看看!”
那患者闻言,急忙把手腕伸到了叶丰面前。叶丰轻舒三指,搭在了病人的寸关尺上,微闭双目,静心诊脉。“这有什么好诊的?我师兄的诊断结果,和医院B超单子上的结果,一模一样,你就是再厉害,能比我师兄诊得更明白?”
方海眯缝着双眼,大声冷嗤道。围观的众人,虽然不待见方海,可是,此刻听了方海这话,倒是也纷纷点头。蔡天龙把脉诊诊到了那种地步,已然是到达了极致了,叶丰如何赢他?可是叶丰,对周遭的一切,都似乎恍若未闻。诊完了病人的左手脉,又换到了右手。仔仔细细体味了一番,却是缓缓开口说道:“左肾,近输尿管位置。”
刚一说到这里,方海就嘿嘿冷笑:“叶丰,拾人牙慧,有意思吗?这话我师兄早就说过了,左肾,近输尿管位置,有一个2到3公分的肿瘤。这个我们都知道了!你再说出来,有意思吗?”
叶丰松开了病人的手腕,抬眼看了方海一眼,又看了一眼满脸冷汗的蔡天龙,叶丰眉头微皱,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诸位,今天就到这儿吧!都各自散去吧!”
“哼!”
方海得意地一声冷哼!围观的众人,听了叶丰这话,倒是在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中,纷纷散去了。人散去的同时,亦是带走了叶丰的一个神话般的传说。中医学会的院子里,登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了几十个中医,还有方海、蔡天龙,以及方海的一众弟子!蔡天龙从太师椅中,站了起来,抖了抖长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重新把左手袖回了袖口之内。脸上已然再无刚进门的那种骄傲不屑之色。一双眼睛,在长身玉立的叶丰身上,打量了良久,终是冲叶丰微微一拱手,一言不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方海斜睨着眼睛,瞪视着叶丰,撂下了一声冷哼,亦是冲着诸位弟子,一挥手。御清堂众人,便跟在蔡天龙身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中医学会的大门。当真是来得猖狂,走得寂寥啊!中医学会内的众人,却也并无一人,对方海等人发出讥讽之辞。今天,若不是叶丰及时赶到,灰溜溜走出这方院子的,就是中医学会的众人。推己及人,便可知蔡天龙等人,心里的难堪程度。众人也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唯有那个“肾癌”的患者,眨动着眼睛,左右看了一阵,终是撒腿向蔡天龙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蔡天龙可是答应过,要为他治疗的!可是,不及他跑出门,叶丰倒是一抬手,笑着叫道:“这位老兄,您留步!”
“谁?我?”
“肾癌”患者不解地停住了脚步,指着自己鼻子问道。“对!就是你!”
叶丰笑着,走到了他身侧。病人被叶丰拦住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站在当处,不明所以地看向叶丰。“你这是要去追蔡天龙,要他为你治疗肿瘤吗?”
叶丰笑问。“是啊!”
病人讷讷答道。“要我看,大可不必!”
叶丰说道。“啥?你是说我没救了?”
病人闻言,立时哭丧了一张脸,带着哭声说道。“非也,非也!”
叶丰急忙摆手。“叶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林广白等诸位中医,见了这一幕,不由得都聚拢上来,不解地问向了叶丰。叶丰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我刚才脉诊发现,这病人根本不是肿瘤,只是一块肾结石!”
“什么?只是一块结石?”
众人惊叫不已。“这不可能吧,叶丰,先不说蔡天龙的诊断结果,市医院的诊断单子上,可是明确写的,肾部肿瘤!”
林广白立时说道。唯有那病人,立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丰,一时间,难以相信叶丰的话。叶丰笑着说道:“这个病人,由于肾出血,肾部结石外,包裹了一层的淤血,导致边缘模糊,在B超的显示下,的确很像肿瘤。但是,却并非肿瘤,只是结石!”
“可是,从脉象上看,这病人……”林广白是为这病人诊过脉的,故而急忙说道。叶丰却摆了摆手说道:“病人病得久了,尤其是被医院告知自己身患肿瘤之后,日日惊恐,脉象上,难免有失偏颇。这个不要紧,我可以当场下针试试,是结石,还是肿瘤,立时便知!”
叶丰说着,示意病人趴在诊桌之上,撩起了上衣。叶丰拿出了一根银针,闭目凝神,略一沉吟,手指疾点,手中银针,便激射而出。这一次,众人只觉得叶丰下针的手法和力度,都不同于以往,似乎更疾更快,小小的银针激射间,竟带着呼啸之声。众人自是不知道,叶丰这一次的施针,用的乃是师傅秘传的霹雳针法。落针处,直指病人肾部结石。而后,叶丰凝神闭目,缓缓捻针,用上了自己的内力。这霹雳针法,很是不凡,当初叶丰习练之际,就是下了大功夫的。最开始是以钢针扎刺书页,一次从几张到十几张,到最后,到几十张,甚至上百张。足足练习了三年,叶丰方能把寸许厚的书,一钢针刺透。这其中,手上的功夫,不容错失分毫。当真是稳准狠!三年之后,继续习练,却被师傅要求,不能以钢针习练了,而是改为金针。金针质软,其硬度自然是无法比拟钢针的。叶丰又足足练了三年,可使金针一针刺透整本书。三年之后,竟又改为了山间松针。松针乃是植被,想要刺透整本书,其难度可想而知。叶丰又足足习练了三年,终是可以举手间,以松针,刺透书本。算起来,这霹雳针法,光是基本功,叶丰便练了足足九年。还不要提基本功之后,手法上的诸多变化。如今,叶丰以内力运针,施展出霹雳针法。霹雳针法巨大的震荡作用,立时发挥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