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下面的有没有药,麻醉药,幻药,白份,金叶子都行” 武则天立马出去,拿着刀逼问下面的人们,没想到冯婉还真有,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她随着武则天进来,见到如此渗人的解剖现场,差没点呕出来。 但是,这更加剧她要跟从他们的决心————一个努力救队友的团队,哪怕再怎么不怀好意,她只要变成他们的队友,她便能获得独自活着无法体会到的安全感。 。。。。 许婧带我来银河汇府历经的道路我还依稀记得,有几处是空旷见不到丧尸的地段,我准备车停在那里做手术。 越野车很快停在了一处,我停下车来,回望命悬一线的许婧。 要立刻做手术,子弹卡在她血肉里,就是再持续破坏她的生机。 许大佑明白我的意思,他将越野车的内车灯打开,照亮了许婧苍白的面孔,此时她就像一个睡美人,只是沉睡时两只眉毛微微蹙起。 许大佑拿起刀————切水果的水果刀————这是他找到的最小的刀具了。 他想要剖开许婧的皮肤表面,可是当刀接触到许婧皮肤时,他猛然顿手了:不行,我做不到。你们来! 地中海立马摇头,开玩笑呢,一是他根本就不会,二是许婧但凡有点意外,毫无疑问许大佑的怒火要偏袒到操刀人的头上。 我深吸了口气,从许大佑手中接过水果刀。 他抿着嘴望我,一言不发。 接刀后,我突然闪过一丝荒凉的情绪,我的父亲就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我对医科岗位不抱有好感,倒不是我不喜欢医生,而是医科这个行业太累了,并且深受病患家属的不理解,父亲想让我子承父业,我高考后无奈选了医科专业,但是大学四年由于心中叛逆屁都没有学。 说是毕业,其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就匆匆离开了本地,想要去外地闯一番事业。 没想到成了废物。 呵呵,这是我早该想到的事情。 在学校里有多自命不凡,到社会就要有多平凡。 父亲,我后悔了,我并不是后悔没听你的话,而是后悔我浪费的青春,我耽搁的人生。 就算我不喜欢,没事的时候稍微学一点,下刀时肯定比现在更有把握。 水果刀刺破肌肤,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被拉开,许婧痛苦的哀叫一声,许大佑不忍心看,别过头去。 。。。。 “按住他的身体”封全冷喝,武则天顺从的按住成吉思汗的身体,冯婉也邀功般加进来,封全的刀在成吉思汗的肩膀上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血肉骨头在口子里模糊可见,他伸进手指,开始摸索子弹,成吉思汗发出难以想象的惨叫,就算有麻药,可是这深入骨髓的痛苦也让他难以忍受。 血,不要钱的涌了出来。 这个出血量可不信,恐怕还没拿出子弹,成吉思汗就得脱血而死。 他瞥了眼旁边积极行动的冯婉,喝道:再叫两个人进来。 冯婉见他命令自己宛如命令他的队友,心里立马产生满足的喜悦,她暗爽着叫进来了两个人。 李世民和汉高祖在屋外就听见了惨叫声,听到传唤立马进来,只听封全伸手一指:把她绑起来,汉高祖你尝尝她的血和成吉思汗的匹不匹配? AB型血发涩,A型血发酸,B型血发甜,O型血发咸。 这是汉高祖品尝人血后发现的独特技能,其他人都不行,他单单通过血液的口感就能分别血型。 冯婉瞪大眼睛,她听到了什么? 她是来投诚的————怎么要让她放血! 然而后面的汉高祖和李世民根本没有给她喊叫的机会,一把捂住她的嘴,尖锐的刀刺进她的胳膊,血,汩汩淌了出来,冯婉挣扎起来,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也挣扎不过两个成年男子的束缚。 “血型匹配” 汉高祖的话让冯婉整个人如临寒冬。 “放血————”封全冷冷道。 。。。。 我尽量绷紧手腕,不让水果刀划伤多余的血管,昏迷的许婧眉头越皱越紧,她的皮肤开始发烫,这让我大惊失色。 “求求你,让我死了吧” 母亲哀求道,母亲背后是敞开的阳台和满城风雨。 小许婧站在客厅里,她的脸上撮满了泪痕。 不要走,妈妈。 我一个人活着好累。 天空炸响,一抹紫电降临,照亮了母亲绝望的脸,她最后看了一眼小许婧,背过身朝阳台走去。 哗啦啦,雨夜一直下,像是再洗刷世间的哀愁。 随着母亲的转身,小许婧慢慢迈出了一步。 恐惧与绝望也在折磨着她。 母亲翻上阳台栏杆,转身后她再也没有回望小许婧一眼,义无反顾的朝楼下跃起。 咔! 第二道闪电闪烁,照亮了小许婧眼角的眼泪,她朝阳台冲去,沿着母亲的道路,来到了阳台边缘。 母亲安静的睡在地上,周围开始围绕一群人,母亲的白睡衣被血染红了。 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小许婧趴在阳台栏杆上凝望母亲的尸体,阳台栏杆的空隙是玻璃连和,她跳不下去。 这一次,同样的雨夜,同样的绝望,栏杆上的玻璃却没有了。 。。。。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成吉思汗肩膀上的子弹和许婧肩膀上的子弹被同时取出,仍在车上(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我/封全的神色都没有舒缓。 子弹取出后的那一刻,才是最危急的时刻。 冯婉瘫倒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喊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被放了多少血,血液流不出来的时候,被李世民用手劲生生的挤出来。 那种痛苦,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的。 绷带缠绕在成吉思汗的肩上,撕扯下来的衣服包裹住许婧的肩膀。 许婧身体发烫。 死,有时候并不是个困难的事情,活下来,或许更加痛苦。 小许婧凝望着楼下血染的母亲尸体,缓缓将一只脚伸出了栏杆。 “越来越热了!”
许大佑惊慌起来,他摸着妹妹的额头,那里热的发烫。 “不会吧,妮子不能这么年轻就死了啊,她吃了太多的苦,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她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小许婧站在栏杆上,慢慢把半个身子移了出去,她感觉到些许的解脱。 这时,她听见细微的声响,在客厅那里。 很熟悉,但不清晰。 许大佑已经语无伦次,我紧紧握住双拳。 “许婧,你不是骂我懦夫吗,我活下来了,你可别做懦夫啊!”
。。。。 成吉思汗惨白的脸上反退出一抹血色,封全微喜。 是———救回来了吗? 成吉思汗睁开眼,气息微缕,他眼珠转动,等看到封全后,才安定下来:全哥,我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 食人族其他成员缓缓进来,正好听见成吉思汗在说他的梦。 “梦里我就在大巴车上,咱们的大巴车上,我全身都不能动,有五个人爬在我身上,他们在————撕咬我的肉————那五个人,就是,就是我们吃的那五个人————” 冯婉残留的意识大颤,她抬起眸子,望向面前的几个人———这群外来者———竟然吃过人。 冯婉心中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冷,那声音的主人当时正拿着一把菜刀对他们说道。 “相信我,你们会为今天的选择留下悔恨。”
而我们都把他当成了个疯子。 是的,冯婉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成吉思汗突然剧烈咳嗽了两声,咳嗽之后,他眼中的光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食人族见到他醒来产生的喜悦化为悲凉,原来成吉思汗只是回光返照。 成吉思汗眼神越来越暗,他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最后成为喃喃自语,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他们对话: 这场梦之后,我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我们的做法真的是正确的吗,人肉一点都不好吃,刚吃人肉那几天,我的肚子发涨,像有一个人要从我的胃里钻出来,我很害怕。 成吉思汗的喃喃自语之声虽然小,但是屋内极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食人者神色动摇起来,成吉思汗的肺腑之言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成吉思汗的死前折磨也可能会是他们每个人将要面对的惩罚。 “全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封全轻轻闭上眼睛,他开口,声音压过了成吉思汗的声音,像一击定锤,落在每个食人者心上。 “我们没有错,丧尸爆发,我们能做的只有活下去,吃人,确实很恶心,但是不吃我们活不下去,动物界有一种生物,叫做棕熊,当棕熊没有食物来源时,它们将会吞下自己的熊崽子,为什么?没有食物,大熊饿死而小熊也不能独活,小熊被当成食物,大熊可以存活并且能生出更多的小熊来。这就是最残酷也最真实的自然法则,我们人类也只是生物中的一员,我们应该遵从法则,那些被我们吃掉的人,连我们都杀不死,要指的他们为人类传宗接代?不可能!别人看我们收食人族,我们看自己是怪物,是想要活命的可怜儿,后人看我们是真正的英雄!”
随着封全话音的结束,成吉思汗终于死了过去,走时一脸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