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季翰山正在处理公务,桌上摆着如山堆般的公文,没有闲暇。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老爷。”
听见是管事的声音,季翰山皱皱眉,“进来。”
得到应允后,管事进了书房。“老爷,碧玉院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赵姨娘去祠堂探望二小姐的时候晕倒过去了。”
季翰山眉头一皱,冷声道:“病了的话找大夫,我又不是妙手神医,找我作甚。”
此刻他心中的怒意还没有消,因此赵姨娘病了的消息并没能打动他。管事道:“请大夫来诊脉过了,说是赵姨娘有了喜脉……”季翰山听到后怔怔抬起了脸。“你说什么?”
管事把碧玉院传来的消息如实汇报。季翰山坐不住,放下手边的公文,腾的站起了身,立刻赶往碧玉院。到了碧玉院,推开房门。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赵姨娘,脸色苍白,看起来一脸的憔悴。季翰山立刻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有身孕了?”
赵姨娘一脸虚弱的样子,柔声道:“妾身也不知晓……”季翰山转头看向大夫,“是不是真的?”
老大夫点头,“夫人是喜脉没有错,老夫行医多年,不会诊错脉的,只不过……”大夫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抚摸胡须,心中虽有疑虑不过并没多想,道:“这脉象有点虚弱,需要好好养养身子才行。”
确认赵姨娘是喜脉后,季翰山面色欣喜,他季翰山后继有人了!程氏怀有身孕过后,赵姨娘有了身孕,这是双喜临门啊!赵姨娘惊喜的抬起脸,“老爷,妾身真的有老爷的孩子了吗?”
“对,没错。”
季翰山走过去,一把握住了赵姨娘的手。赵姨娘一脸的感动,泪意朦胧,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妾身有孩子了……”“慧兰,你要好好养身子。”
季翰山看着面前人苍白憔悴的脸,心疼的不得了,知晓赵姨娘有了孩子之后,就开始心疼起来了。赵姨娘点了点头,“妾身会的。”
大夫开了个安胎的药方。下人立刻按照药方去抓药,煎一副药端过来。赵姨娘轻轻抚摸着平坦的肚子,现在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脸上露出幸福的小女人般的笑容。“你什么都无需想,安心养胎。”
季翰山嘱咐道。“妾身知晓了。”
赵姨娘点头。站在一旁的季清雪也是满心的激动,太好了,娘有了身孕,要是能顺利生出个弟弟来的话,就能在相府站稳住脚跟了。程氏有身孕了又如何,她的娘亲也有了身孕!谁也不输给谁。季清雪走过去,欣喜道:“太好了,娘。”
“雪儿……”赵姨娘抬起了脸,看到季清雪后,挣扎着起身,要走下床榻,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季翰山蹙眉,立刻过去搀扶,“你的身子虚弱,需要好好歇息,走下床做什么,快躺着!”
“老爷……”赵姨娘眼睛发红,作势要跪下来。“雪儿是妾身的女儿,妾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淋雨受苦啊……雪儿身子弱,要是有个好歹该怎么办……”一旁的季清雪垂下头,楚楚可怜。浑身被雨淋透,小脸惨白,看起来尤为可怜。赵姨娘跪下来道:“妾身愿意替雪儿接受惩罚,夫人若是不消气,怎么对待妾身都可以……雪儿只是个孩子,能不能原谅雪儿这一次?”
“姨娘,是雪儿错了,雪儿甘心受罚!您现在怀有身子,可不能折腾啊。”
季清雪也噗通双膝跪下,眼眶通红道。季翰山看着二人,皱了皱眉,道:“都起来吧。”
“老爷……”赵姨娘没有起身。季翰山冷声道:“行了,不必去祠堂罚跪了!”
赵姨娘抬起脸,怔怔道:“老爷这是原谅雪儿了吗?”
“下次不能再冒失了!知晓了吗?”
“雪儿知错了。”
季清雪垂下脸,一副知错的样子。季翰山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不少,看着平时宠在掌心里的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道:“这次就算了,该日去向程氏赔个不是。”
“是。”
季清雪乖乖应了一声。季翰山嘱咐几句,让赵姨娘养好身子,还有公务要处理,转身离开。等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赵姨娘和季清雪二人。赵姨娘脸色苍白,支撑不住身子,颤抖着坐到床榻边。季清雪原本楚楚可怜的脸色,在父亲离开后,直接换了一副面孔,内心满是怨念。父亲原本最为疼爱她的,但却因为程氏,罚她下跪,还要让她去给程氏赔个不是。程氏倚仗的不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吗?呵,如今娘也有身孕了!季清雪抬起脸,惊喜的看着赵姨娘,“娘,你何时有身孕的?太好了!如此一来的话,就不用低程氏一头了!”
“您若是能生个弟弟的话,整个相府都会是我们的!”
赵姨娘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一手死死捂着肚子,疼的闷哼了一声。“娘,你怎么了?”
季清雪担忧,急忙上前搀扶,“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把大夫喊过来?”
“不用……”赵姨娘咬牙,强忍下疼痛。“这怎么能行?娘现在应该保重身体才行。”
季清雪有些慌乱,肚子疼的话怎么能行呢,娘的肚子里还怀着弟弟呢……赵姨娘紧紧抓住季清雪的手,掐的她生疼,“娘没有怀孕。”
“什么?”
季清雪愣怔在原地,整个人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娘你说什么?方才大夫诊完脉不是说了,是喜脉……”“那是我服用的一种秘药,能显出怀孕的假脉象。”
赵姨娘说着,身子猛地一颤,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额头冒出冷汗。这种药副作用极大,会对女子身体造成伤害,不过她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用这个法子。老爷渐渐离了心,为了拉拢住老爷,不得不出此下策。“娘……”季清雪仿佛感觉一下子从云端掉到了地上,方才还得意洋洋心想着不用再低程氏一头了,她的娘亲也有了孩子,现在竟然告诉她,是假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