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这大半年来，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
但是哪一滴，不是他们自找的？
黄少、唐辉还有方正林！哪一个，不是自己找死？
他的女人都敢觊觎，觊觎也就罢了，姜羽顶多教训一顿，就像今天教训汪洋一样，但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做了伤害京墨墨的事儿？
姜羽自认为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方寸大乱。
而这让他方寸大乱的人，到了最后，竟然还要来责备他。
他错了吗？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像小孩子守护自己的玩具，像士兵守卫自己的国土，他人往前迈一步，就是死路！
姜羽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你需要冷静。”说罢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早点休息。”
这是姜羽第一次离开京墨墨，毫不留恋的离开。
京墨墨站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崭新的奥迪a6发动，缓缓驶出小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姜羽一路上狂踩着油门，按着喇叭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后面跟着四五辆警车。
“前面的奥迪听着，马上停车接受检查！”
喇叭在身后响起，姜羽没有丝毫动容，烦躁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直接把车开上了隆冬大桥上。
在桥的中央，姜羽踩下了急刹。
不到三十秒，他就被一群持枪警察团团围住了，姜羽高举着双手从车里走了出来。
“抱歉，刚买的车子，不太会开。”姜羽淡定的说道。
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姜羽分明就是故意的！
“马上跟我们回去接受检查！”一名警察拿着手铐走上前来。
姜羽并没有打算反抗，若是他要反抗，这几个警察，还真拿他没办法。
深夜的警局还能见到慕禾白，实在是让姜羽有些诧异。
“你怎么了？”慕禾白也没料到，姜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警局里，不仅如此，手上还带着手铐。
“慕队，这小子疯了一样的在大马路上飙车，还一直摁喇叭，咱们兄弟追了他几条街才追上。”抓着姜羽的一个年轻警察开始诉苦。
“飙车？”慕禾白秀气的远山眉皱成了一团，看着姜羽脸上淡然的神情，动了一丝侧影之心。
“我知道了，太晚了，你们回去吧，我来审。”慕禾白对几人说道。
几个刑警如获大赦：“那就麻烦慕队了！”
“就是，抓这小子都快累死了。”
“还好有慕队，这小子今天完了！”
……
在一声声抱怨之中，几个刑警走了出去。
“把手给我。”慕禾白拿出钥匙淡淡的说道。
姜羽顺从的把自己被铐住的双手递了过去，钥匙伸进锁孔，轻轻一扭，啪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姜羽丢下手铐，捏了捏发疼的手腕，对慕禾白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偌大的警局大厅，现在就只有他们二人，慕禾白一改平时严肃的形象，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谢谢你帮我解围啊。”姜羽笑着说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道：“有水吗？”
“跟我来。”
慕禾白直接带着姜羽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这很容易看出来，慕禾白在工作上，应该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慕禾白走到饮水机边，给姜羽倒了一杯水，说道：“说吧，怎么回事？”
姜羽今晚的行为，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显得有些幼稚。
“没什么，有点心烦罢了。”姜羽喝了一大口水说道。
既然他不说，慕禾白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扯开了话题：“今天那具尸体有结果了，尸体是谁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嗯哼。”姜羽不置可否。
“蒋国林，蒋国辉的弟弟，上个月，你在京城杀了蒋国辉，还成了英雄救美，不得不说，你们的公关做的很好。”慕禾白笑着说道。
“是。”姜羽点了点头，他并不打算否认，只是有些东西，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的死状凄惨，我发现他时，身上只有衣裳，衣服下面就是一堆虫子，那些虫子一见光就纷纷爬走了，留下一堆白骨。”慕禾白继续说道：“我刚从法医那儿出来，他的死因就是被这些虫子活活咬死的，并且死之前就中了剧毒。”
姜羽早就给蒋国林下药了，所以他的尸体有中毒的迹象，姜羽并不诧异。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杀了他？”姜羽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死因，虫咬致死。”慕禾白神色一冷，姜羽今天这是怎么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亏得她为了帮人家洗清嫌疑，忙活到了现在。
“所以呢？”姜羽问道。
“所以这至少能证明，蒋国林的死，跟你没关系。”慕禾白说道，她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虽然她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蛊虫，听命于人，杀人于无形，而她还知道，姜羽是会用蛊的。
姜羽笑了笑：“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你不必如此，我承认我杀了雨夜屠夫，但是他妻子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有，蒋国林还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想给他点教训。”
“抱歉，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已经让法医写好了验尸报告，明天就交上去。”慕禾白看着姜羽说道“王局觉得我偏袒你，已经不让我插手这件事儿了。”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姜羽看着慕禾白说道：“谢谢。”
出了警局的门，外面已经是漫天的星斗了，姜羽习惯性的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腕表上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这提醒着他，这块表，是慕禾白送的。
姜羽似乎明白过来了，慕禾白为什么要这么帮着他，绝对不只是因为他救了慕老，若说还人情，慕家对他已经很不错了。
翌日。
姜羽难得准时的到达了太极堂，熟练的开始干自己的老本行，不知为何，在太极堂的时候，越是忙碌，越是让姜羽觉得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