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师!”
就在我处于这种神妙的精神状态的时候,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听声音这女孩子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从我进来一直到现在,除了这只万骨邪尸之外,我见过的几乎都是死尸,唯一的活人就是这些锦衣卫。然而这些锦衣卫全部都是男子,在这附近唯一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位被他们保护在中间的公主了。莫非,刚才叫我的,竟然是这位公主吗?我突然意识到是谁在叫我了!我顿时从那种奇妙的状态里走了出来,精神一恢复我心中暗叫可惜。刚才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一出来我才发现,那种状态对我的魂魄有巨大的好处。短短的几分钟,我的魂魄足足增长了三成左右,这种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如果让我再多沉浸一会儿,我的魂魄境界直接翻倍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或许就是缘吧,有些事就是这样,不会随着自己的想法来发展,这也是天道。虽然觉得可惜,但我并不生气,自然也不会责怪对方,因为我很清楚,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残缺的。完美,只存在于传说中,所谓的完美,也只是相对的而已,从长远来看,任何事情都是有瑕疵的。心中念头一转,我就收敛了心神,低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站在我的身边。这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但并不是公主的服饰。她的头上也没有任何的配饰,整个人穿着朴素,完全不像是皇族公主的打扮。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富户人家的小姐打扮,丝毫没有一点华贵和高高在上的感觉。在我的印象中,大明的宫廷服饰即便算不上奢华,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寒酸的。况且,明朝封建等级制度严格,公主的袍服也是有规制的,而且规制还相当的高。虽说比不上皇宫母仪天下的官府规制,但也绝对不会比普通嫔妃差多少的。这一点我作为考古学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不知道。要说地质历史我可能稍微差点,但是对这种民俗文化的东西,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绝对不会记错的!“公主殿下!”
我很礼貌的对这女子躬身行了一礼。刚才是匆匆一瞥,倒是没有太仔细的看这位公主的样貌,只是觉得她长的很像安娜柳。现在一看,我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女子哪里是像安娜柳,简直跟安娜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安娜柳身上多了一点西方女子的味道而已,如果把安娜柳的西方特征去除。我绝对会怀疑这两个女子是一个爹妈生的,就算是亲生姐妹也绝对不可能如她们这么相似的。“莫非安娜柳是这位公主的转世?”
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我知道人确实是有轮回的,或许数百年前的这位公主,就是几百年后的安娜柳。只是轮回转世,机缘巧合之下,她才会投生去了美国!这个想法虽说荒唐,可是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她们两个的面孔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烁,最后合并到了一起。我不由得有些失神!我之所以要那么急着出去,为的就是要去救安娜柳。无相老和尚说她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铤而走险急着找她。没想到我没有救到安娜柳,反而救了这位明朝公主,还是数百年前的古人。无突然有了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多……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她微微欠身,样子显得非常惶恐。“举手之劳而已,殿下不必如此。”
我尽可能的用符合这个年代的语气来回答。“不,法师您救了我们所有人。这个妖怪它……它吃了我的母妃!”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啜泣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心疼,有心想要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口。我一向认为自己口才不错,可是在这种时候,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了一句:世事无常!就在这时候,那个断了一只手臂的锦衣卫跑到了我的面前,噗通跪了下来。用他仅存的一直手撑在地上,给我连磕了三个响头。看到他突然跪下来,我当时就想去扶他,可是手才伸出去一半,我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些锦衣卫一看就是热血汉子,为了保护公主履行职责,甚至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这些都是性情中人,如果我阻止他们这么做,那反倒是看不起他们了。不如心安理得受他们一拜,这样他们才会心里舒服点,起码他们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报答。“法师,我王显这条命是您救得,我现在是残废人一个,将来也没什么可能报答您了。这三个响头表示我对您的敬佩,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尽管我知道自己对您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如果将来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王显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原来这个断臂的锦衣卫叫做王显,不过刚才我好像听到其他锦衣卫叫他千户。千户在明朝也是个不小的官职,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正五品的官位。这个王显看年纪也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千户,可以说前途无量。可是作为一个武官,断了一掉胳膊,那就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途。看来以后他只能去做一些闲职了,真是太可惜了。但他刚才的勇猛、不畏死亡,还是让我记忆深刻,心中对他非常的佩服。心里倒是有些难过,可惜了这么一员猛将,从此变成了残废之人。断肢重生?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帮他。可惜我做不到,心中只能叹息了一声。“千户大人请起,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而已。”
我这才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