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只要是断除了身见,那就不会再注重自己的肉身的了,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不会怕死了。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彻底断除身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肉身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是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这血肉、这骨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肉身是多么真实啊,怎么可能会是虚假的?在空相给我讲过这个佛门理论之后,我其实是仔细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可是最后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无法理解!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什么身见,也知道高僧的必经阶段。也正因为我知道这么多,所以我很清楚,无相老和尚会说刚才那句话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法师,您在那个炼尸窑里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能让您这么心静如水的高僧都不堪回首?”
老和尚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在常人看来或许没什么,但是老僧却看到了这炼尸窑的真相。”
“炼尸窑的真相?您去的那个炼尸窑,不就是一个山洞改造的吗?那能有什么真相呀?”
我皱起了眉头。“不,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老僧起先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那座炼尸窑根本就是用孩童骨骼搭建而成的。”
“什么,孩童的骨骼!”
我大吃一惊。“是的,孩童的骨骼,这是我在破开那座炼尸窑之后才发现的。那座炼尸窑足有数百米大小,其中的空间自成一体。把整个炼尸窑的空间扩大了十倍都不止。这么庞大的炼尸窑,需要的孩童枯骨数以万计。实在是太残忍了,那个邪道修士,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生灵,杀死了多少的孩子。才炼成了这么一座炼尸窑,最后他被反噬而已,那也是遭了报应。”
“全部都是孩童的骸骨组成的!”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我似乎是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孩子被屠杀,尸骨堆砌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尸山血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炼尸窑!“他什么要这么做,一个炼尸窑,要这么多孩童的尸骨干嘛?”
我心中愤怒,这实在是太没人性了。老和尚叹息了一声说道:“孩童是阴阳气最纯正的,男童是纯阳之体,女童是纯阴之体,这种尸体是最适合用来炼邪术的。邪道的修士最喜欢用童男童女的尸身来炼邪术,因为这样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惨剧,哎。”
老和尚的哀叹带着无奈,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当然见不得这种事。我似乎有些理解老和尚了,他或许并不是被炼尸窑吓退的,而是不忍心看到这种惨剧……“法师,这件事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屠杀这些孩子的是那个邪道修士,他也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
我安慰道。“哎,恶魔在人间,老僧一个出家人,即便有普度众生之心,也是鞭长莫及啊,这种惨事还是少发生一些为好。”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无相确实慈悲,他的这番话让我对他曾经的一点点怀疑都消失了,不得不说无相确实是我值得尊敬的一个人。此时此刻,我甚至还为自己曾经怀疑过他而感到羞愧,这么品德高尚的一位高僧,我岂能用欧冠自己的小人之心去猜度他。“法师说的对,这种惨事还是少发生一些为好,不过这件事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呢?”
老和尚笑了笑说道:“自然有关系,老僧在发现那个炼尸窑竟然是用童尸炼成的时候就心声慈悲之心。我看到了其中有千万魂魄在挣扎,这些魂魄被炼尸窑束缚住不得超生,一张张孩童痛苦挣扎的脸,让我心痛。我当即就决定留在这里,帮助这些孩子的魂魄超度,谁知道这才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这个炼尸窑被炼制出来的最初目的,就是用来对付玄术界高手的,没的一开始超度,这炼尸窑中的万魂就开始了暴乱。万魂噬体!那种感觉和不好受啊,就算是我都没办法抵挡,险些死在了里面。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的师父无极道人出现了,后来我是怎么从炼尸窑里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等我意识恢复的时候,你师父已经破了那个炼尸窑,把其中的孩童魂魄全部释放,让他们去投胎转世了。我也因为你师父的出现,留下了一条命,不过那件事,我至今还是记忆犹新。想起当年的自己,确实是太鲁莽了一点,我认为自己修为很高,完全可以应付,却没想到险些死在里面。老僧倒是不怕死,只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死法,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如果我能帮了人再死,那倒也算有意义了。可惜的是在炼尸窑里,我什么人都没帮上,那些童魂我也没有能够救他们,如果不是你师父的话,我岂能活到现在。”
面对老和尚的这番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老和尚太实在了。“法师不必这样,有救人的心,那就是帮助了。更好可,当年那件事,说不定我师父还借了你的光呢。如果没有法师你先在里面,我师父可能还没那么容易破掉炼尸窑。”
我这番话是纯粹的安慰了。无相哈哈一笑疏导哦:“小家伙,你很会说话,跟你的师父一样,他的口才也很好,一晃眼就数百年了,还真是怀念他呀。”
他这句话话,仿佛把我也带回了几百年前,不由得感叹岁月如梭。正说着话的时候,周围的空间突然剧烈的波动起来。老和尚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腕说道:“小家伙,再给我一点血,此书空间震荡的太厉害,可能是还有后手。”
周围的空间震荡我早就感觉到了,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更何况血而已,只要不死,要多少给多少。能出去才是最关键的!我立刻拉开袖子说道:“法师请用,不用询问。”
“好!”
老和尚一点头,直接划开了我的手腕,反手抓出了一颗血球,一掌打成了血雾,张嘴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