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监视我们，老怪物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他的话显然是在掩盖什么，那他要掩盖什么呢？显然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要掩盖什么事情不让我知道。所以，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迷惑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也就是说，老怪物是发现了什么，只是碍于这个人暗中监视，不方便明说而已。那他这么做就是在麻痹对方了？但他又怕我不明白，所以用语言暗示。”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切，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前面的老怪物看了过去。之前我看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简单的跟着他走而已。可是现在想明白了这些事儿，我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当然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神，实际上是我对他的感觉想法不同了。这老怪物果然不愧是千年老怪，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深意的。看来以后跟他打交道，要好好的揣摩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才行了。否则的话，或许就会漏掉什么关键的线索，这也是为我自己负责。终于想明白了老怪物话里的意思，我就更加不敢轻易去踩踏地上的人脸了。虽说我已经踩过一次了，但那一次没事不代表以后就没事。没想明白之前，我或许还只是因为嫌弃所以尽可能的避开。可是想明白之后，我就更加不能去踩了，天知道这些人脸会不会是什么陷阱。最重要的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虽说六山神君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的去躲避，他走路完全是很随意的样子。可是我注意到，他的每一步踏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看不出他刻意躲闪，但他却实实在在的躲开了。这数百米的一段路，他居然一脚都没有踩在这些人脸上。就冲这一点，我就能够肯定这些人脸果然有猫腻。这老家伙没有明说，但是他的动作和行为都告诉我了这个信息。幸亏我还不算笨，要是我再蠢笨哪怕一点点，或许就难以悟透他话里的意思了。我的心里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想的虽然多不过时间只过去的一刹那而已。我现在的思维速度是常人的几十倍，一刹那想的事情足够普通人想上好一会儿了。这种思维速度会随着我的魂魄强大越来越快，这也是为什么玄术界的人都显得那么睿智的原因。因为在相同的时间内，玄术界的人可以比常人思考更多。思考的更多，自然就想的更全面一点，这也就显得更加聪明了。实际上并不是更聪明，而是因为有更多的时间和心里去思考而已。弄明白了这一切，我就更加快速的躲避地上的人脸。我不需要像六山神君这样做成不是故意躲避的样子。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刻意躲避，既然刻意的那就干脆这样子做到底，那才不会让人怀疑。要是我现在也学六山神君的样子，不说我能不能学的像，就算我能够学的像，那也是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如果这里的暗处真的躲着某个人的话，我这么做绝对会立刻让他发现问题。所以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照着刚才的样子来做，而且越真实越好。我放空了自己的心，把刚才想的那些事全部抛诸脑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躲避这些人脸上，还故意让脸上露出了一种嫌弃的样子。就这样我跟着老怪物足足走了近千米的距离，地面上的人脸密度也越来越大。不但是地面上，渐渐地我发现墙壁上也出现了许多的人脸，甚至连天花板上也有。“神君大人，您当年到底杀了多少人，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头的。”
我开口问道。其实这句话我本来是不想问的，可是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询问老怪物这里的情况。如果现在突然什么都不问了，那就显得有些假了，所以该问的我还是要问。尤其是这个问题，是我真心想问的，所以我就干脆直接问了，当然我的目的不是为了知道结果，而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真实一点，不让人看出破绽。听到我的话，六山神君很自然的回答道：“杀了多少人，老夫也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多吧。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亲手杀的，当然也有不少是我当年手下人杀的，所以具体有多少我也说不清楚，但数万人还是有的。”
“数万人！”
虽说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么多人被他杀死，难道说他就没有一点点的心理阴影吗？我沉默了，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的自然和无所谓。仿佛他杀死的不是人，只是一些蝼蚁而已，就像他之前说的，在他眼里众生皆是蝼蚁。“神君大人说过，众生在您眼中皆是蝼蚁，我现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六山神君呵呵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是很残忍，可这世界就是这样，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强者为尊。”
“嗯，看来你还有些慧根，你说的不错，强者为尊。他们没用，才会被我们屠杀，而我比他们强大，所以我可以杀他们。这就是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世界，不要觉得我残忍。如果我像他们一样弱小，那么被杀死的就是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要期望上天会来解救你。上天根本不会，在上天的眼里，人和畜生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因此想要让你自己活得更好，那就要变强，变的比所有人都强。你要让自己无人可及，只有你杀人，没有人杀你，这才是最安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等级有序，哪有什么真正的人人平等。动物的世界，就是对世间法则的最好阐述，只有力量才能掌控一切。”
六山神君的这番话像是在教育我，但更像是在显示他自己的价值观。我承认，他说的很对，他说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管是玄术界，还是凡俗界，又或者是动物的世界。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逃不过这种规则，实力可以决定一切。你强就可以奴役别人，你强就可以欺负别人，你强就可以得到一切。这就是规则，也是六山神君最信奉的价值观。可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和动物不同。人是有理智，有法律，有道德，有约束的。又岂能用这种丛林法则来阐述人生呢？我并不认同他的这种观点，我也永远不会认同，这是我陈鹤轩的底线。也就在这时候，六山神君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颈，紧接着我就感觉到眉心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