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得见。课余时光,仍是邬瑶和宜瑶最近。她两个自小玩在一处,长大后不再过家家,便改了对弈。姐妹两个棋艺近似,不在乎输赢,便一边对弈一边聊天。说些邸报时政、山经水注,邬瑶被宜瑶感染之下,倒也活泼得多。邬瑶便向宜瑶说起:“听说咱们陈家出身之地在沂蒙,我倒想等长成之后去看看。”
宜瑶笑道:“等咱们再长几岁,及笄之后,母皇想必就会给些差事,到时候海阔天高到处游玩一番再回来。”
邬瑶摇头笑道:“偏是你最洒脱,连差事也不放在心上,还要去玩。”
宜瑶却也笑着道:“姐姐,到时候去玩的必是我。你年纪居长,性子又像母皇,不是你做太子,还能是谁?到将来,只给我一个闲散王位,有事帮帮姐姐,无事游山玩水去,只看你自己费心朝堂,我才高兴呢。”
邬瑶撅了小嘴捏捏她脸:“虽是私下说话,怎么能妄议母皇的圣意?”
宜瑶明眸一闪:“姐姐心中,就从未想过?”
邬瑶思忖一番,倒是认真地向宜瑶道:“我从不敢想。但我知道,就凭我连此事也不敢想,就是远远不如你。”
宜瑶却也认真答话:“姐姐,若有一日,是你我其中一人被选做太子,另一人一定不要走远,当要互相扶持才好。你可与我承诺这个?”
邬瑶却垂了眼,淡淡地道:“在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宜瑶有些紧张:“姐姐……”邬瑶抬手笼了一下鬓发。只有这时,才可看出她还是个未及理鬓之年的小姑娘。但是她口中讲话,远比宜瑶意味深远:“今日此说,无非是问我于政事是否有意。但我有意无意,又能如何?”
宜瑶见她听出了自己之意,倒也不好意思起来:“姐姐莫怪,原是我浮躁,说些没高没低的话。”
邬瑶一笑:“有什么关系?现下你我姐妹三人大了,你心中所想的事也近了。现今的亲近是一日少似一日,我又何必把这小事放在心上?”
宜瑶听她话语不详,但也不好再讲。两人刻意转了话头说些别的,都是兴致不高,只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