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燕来一声断喝,打乱众学子的脚步,冷眼一扫院里的几个主事,便径直走开了。武修院的主事多鸡贼啊,见此情景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让他们处理后续的事情,忙接手过来,阻止了众学生的冲动无脑。这边如何且不说,单说阮汐灵。被男人揽进怀里时,她稍微挣扎了一下,但熟悉的气息马上让她安稳下来,双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脖颈,笑容有一丝落寞。“风翳,你是不是已经快把我忘记了?”
她窝在男人的肩膀上,语气失落的问。距离他上次来探望她,已经足足过了二十三天,每一次分离的时间间隔都在增加,她不知道下一次他来,是不是就是一个月,然后是半年,一年,三年,到最后就是一辈子。风翳稳稳的抱着她,几息之间已经奔回了住处,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倒在床上,才幽幽的道:“傻丫头,胡说什么?”
他是因为上次和弑神殿魔皇大战了一场,受了不轻的伤,怕她见了着急,这才忍着一直没来看她。可没想到敏感的她竟然会胡思乱想,听着她软软的诉着委屈,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阮汐灵掰着手指,醉眼朦胧的数了起来,“一天,两天,三天…一共二十三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借着酒劲,也加上她脑子有些糊涂,她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那句多想你让风翳的心剧烈的震颤起来,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低喃:“我也想你!想到整日脑海里都是你的模样。”
“你骗人!”
阮汐灵挣扎着,愤怒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我都没有打喷嚏,你肯定没想我!风翳,你就是个坏人!”
说着,她已经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咬着咬着,泪水落了下来,哭的像个孩子一样。风翳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这一口正咬到他未愈的伤口上,疼的他冷汗直冒,却没舍得将她推开。眸光怜爱的望着她满是委屈又落满泪痕的小脸,他心疼的无以附加,安慰的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喃,“嗯,本王是坏人,你使劲咬,用力的咬,咬到出气为止。”
看到她如此思念自己,他简直不要太高兴,一点点疼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深情的凝视着她。鼻子里飘来一阵血腥味,让阮汐灵昏沉的大脑渐渐清醒起来,微微抬起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撕开那件墨色的袍子。入目的是横斜的伤口,曲曲弯弯的爬在肩膀上,不知是谁,仿了她的手法,在他的肩膀上用绣线织起了一道狰狞的缝合伤。只是那绣线根本没拆,有些地方绷了线,翻出血肉来,感染的地方还渗着丝丝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她咬到的地方,正是没长好的伤口处,一口下去,直接撕裂了伤口,血液迸射而出,将他墨色的袍子染的颜色更深。这一刻,阮汐灵醉意全消,就如一桶冷水兜头倒下,让她彻底清醒过来。“风翳,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感觉不到疼?”
她怒意张扬,抹干了泪迹,一把将他身上的袍子全部扯开,露出精壮的胸膛。男人白玉般的皮肤映入眼帘,只是身上无数的新伤和旧伤破坏了美感。那怎么能称之为身躯,简直就是被乱刀斩破的猪肉,几乎没有一块好地。见她已然清醒,风翳忙裹紧了衣衫,不甚在意的道:“不妨事,都是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阮汐灵怒意横生,强行将他身上的衣服撕的粉碎,眼含慑人的冷意,“这些如果都能称之为小伤,那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伤?风翳,你不知道疼吗?”
“不是很疼…”风翳还想遮掩伤口,可惜那件她亲手做的袍子已然被她给撕的粉碎。“我疼行吗?”
阮汐灵抓狂的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泪意荡漾的道:“我就不该听你的安排!”
当初她就该死缠烂打,誓要和他共进退,考虑什么自己是拖累啊?风翳阻拦不及,生生看着她掌了自己一掌,心痛如的轻抚着她半边脸颊,喝斥道:“谁准你伤害自己的?”
那一巴掌掌的太重,她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看的他胆颤心惊。“那又是谁准你伤害自己的?”
阮汐灵紧压着他半裸的身躯,目龇欲裂的问。说着,她已经强势的把他推坐到床上,手肘一曲横在男人的脖颈间,目光冷锐的道:“风翳,我警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再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咱们就走着瞧!”
她不排除和燕来合作,那个神秘的男人,修为深不可测,想要逃开他的束缚,也不是特别难。风翳坦荡一笑,指了指自己半裸的身躯道:“你确定要和我这样说话?我不敢保证会将你拆吃入腹!”
“别和我嬉皮笑脸的!”
阮汐灵冷着眉眼警告,“我现在要给你重新缝合。”
她走到一旁,简单的净了一把脸,冷水的刺激让她头脑越发清醒起来,扬手说道:“我要烈酒,越烈越好。”
“不可能!”
风翳毫不犹豫的拒绝,冷冷起身道:“从今而后,你休想再沾一滴酒。”
从看到她泪流满面开始,这个决定就已经定下了,他再不想看她掉一滴眼泪。阮汐灵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似笑非笑的问道:“真心话你也不想听啊?”
风翳表情一滞,灿若星辰的眸子潋滟着纠结之色,很快回道:“如果真心话是用你的眼泪来换的,我宁愿不听。”
其实不用她多说,他也知道她心里有自己,只是有时贱皮子,就喜欢她在自己怀里撒着小娇,说着让他能甜到心底的情话。他毫不掩饰的疼宠反倒让阮汐灵不好意思起来,语声软嚅的道:“我要酒不是喝,是消毒!”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取出了急救箱,翻找出药布用清水打湿,细致的给他清创。风翳这才忆起上次她给自己缝合时的情景,闷声不语的取出烈酒。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会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