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萧亦的贴身侍卫看见萧亦从后门走了进来,担忧胜于惊讶,侧身将萧亦护在了身后,皇后的人虽然还没有追到这后院来,但却是喊声却是震天。萧亦瞧了瞧前院,问道:“前面怎么样了?我们的人还顶得住吗?”
“王爷放心,兄弟们士气高涨着呢,您快离开吧,别耽搁了。”
侍卫催促道。萧亦勾唇笑了笑,从腰间逃出了一块人皮面具,塞给了侍卫,“去,在这院子里找一个丫鬟,将这面具给她戴上。”
侍卫闻言,微微皱了眉头,将面具摊开瞧了瞧,眼眸里闪过惊讶之色,“王爷,这面具是景妃娘娘……难道王爷是要?”
“没错!”
萧亦面容上浮出丝丝狡黠的笑容,继续道:“既然皇后娘娘想要玩儿,我们怎么能不配合呢?”
“王爷之计高明!”
侍卫赞叹道。萧亦微微摆了摆手,收起了笑容,“好了,趁着此时皇后的人还没有冲进来,快去吧。”
“是,属下遵命!”
侍卫拱手应道,转身往前院而去。侍卫还没有走两步,便被萧亦给叫住了,“等等,”“王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萧亦抬眼瞧了一眼前院,嘈杂的打杀声音越来越近,萧亦不禁皱了皱眉,顿了片刻才说道:“既然人已近救出来了,就不必再拼命了,你将人皮面具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带着我们的人撤吧。”
“属下遵命。”
侍卫应了,快步离去。萧亦瞧着远去的侍卫,戴上了黑色面纱,转身往后院而去,程景知已经救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得好。程老爷带着程景知趁着夜色出了城,一路疾驰,往山谷而去,此刻皇后的杀手还没有追上来,去山谷倒是安全。程景知靠在马车的车窗上,透过褐色的纱织帘子瞧着外面,天色已晚,但道路两旁的人家依旧燃着烛火,昏黄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点点星辰,让夜色不再沉闷乏味。“景知,这一次苦了你了。”
程老爷缓缓说着,声音有些低沉,面容之上浮出丝丝歉意,毕竟之前是他一心说服自己的女儿前去和皇后娘娘讲和的,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场面。程景知闻言,抿嘴微微笑了一笑,柔声道:“父亲,女儿没事。”
“景知……为父有眼无珠,没有看清楚皇后娘娘的真面目,所以才害得你受了苦,是父亲的错,都怪我!”
程老爷脸上的愧疚更甚,目光落在程景知脸上,心疼又怜惜的瞧着自己女儿,从车窗帘子缝隙中吹进来的丝丝微风,将他鬓边的缕缕发丝浮动,那发丝略微有些发白了。程景知见程老爷这副模样,一下了坐直了身子,安慰道:“父亲,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女儿是自愿去坤宁宫见皇后娘娘的,女儿也有自己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
程老爷扬眉,略有惊讶。程景知抿嘴淡淡笑了笑,笑容苦涩,“父亲,女儿从嫁进亦王府开始,就一直为皇后娘娘做事,算算日子也有六七年了,这些年里女儿一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将皇后娘娘视为主子,可是……”话到此处,程景知面容之上已经爬上了丝丝恨意,一双杏眼里尽是悔恨,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重重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开了口。“可是让女儿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一个账本皇后娘娘就要对我赶尽杀绝,没有一丝的留情,没有一丝犹豫,毫不顾忌这些年来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毫不顾忌。”
看着程景知这痛苦的面色,程老爷想要开口劝慰,却不知道该说这什么,沉默了半晌才温和开了口,“景知丫头,皇后娘娘生性疑虑重,又心狠手辣,你实在没有必要为她怄气,放宽心才是。”
程景知抿嘴微微笑了一笑,笑容依旧苦涩,“这些年来,我程景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以为皇后娘娘是有苦衷,才会对我下杀手,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去一辩真假,可是……事实却给了我一记沉重的耳光。”
没错,程景知之所以同意和程老爷一起进宫,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萧亦,要假意配合程老爷,她还想要看一看皇后娘娘到底对她是什么态度,可是坤宁宫大殿之上,皇后娘娘的决绝将程景知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给浇灭了。“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心狠手辣,那么我程景知从今以后就与她恩断义绝,这些年来为她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一件件还回去!”
程景知咬牙切齿说道,眼眸里爬上了一层决绝和狠厉,这模样将程景知从前的温婉抛之脑后,从今天起,皇后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敌人。夜风呼呼而过,将马车的车窗帘子吹得胡乱飘飞,此刻的马车已经远离了京城,往山谷而去,周遭一片安静,只有时不时有夜猫子的声声凄惨的叫声。坤宁宫,皇后娘娘侧身坐在软蹋之上,穿着素衣,发丝轻綰,脸上还带着丝丝困意,这模样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不耐烦的瞧了瞧殿前跪着的侍卫,皇后娘娘一双柳眉悄然紧蹙,不耐烦的问道:“这大半夜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报啊?难不成程景知跑了?”
侍卫闻言,慌张的面容微微愣了片刻,才低声答道:“启禀娘娘,……景妃娘娘她……她……”瞧见这侍卫结结巴巴,皇后娘娘脸色一沉,厉声吼道:“把舌头捋直了!她到底怎么了?快快说来!”
皇后娘娘这一声厉吼,让殿前跪着的侍卫浑身一颤抖,面容之上的惊慌更甚,不禁打起哆嗦来,依旧结结巴巴的应答道:“启禀娘娘,景妃她……她被人……救走了!”
“什么?”
皇后诧异道,脸色瞬间变得凌厉,目光狠狠瞪着殿前的侍卫,“你说什么?程景知被人救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