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瑶儿,你放开我!”
贺七安一声冷喝,想要挣脱田瑶儿的搂抱,奈何田瑶儿实在是抓得太紧,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贺七安不禁皱了眉头。田瑶儿抬眼瞧着贺七安,泪眼婆娑,“七安,看在你我同为医女的份儿上,你帮帮我吧,帮我向王爷求求情,放过我爹吧,好不好?”
“田瑶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贺七安声音虽然冷冷清清,但比起刚才竟缓和了几分,“你放出纵容你爹犯下错误,应该能想到今日的后果。”
贺七安早就知道田瑞被押回了亦王府受审,只是没想到田瑶儿随后也出现了,平时里田瑶儿嚣张跋扈,心狠手辣,这一次竟然能替父亲顶罪,如此孝顺,倒是出乎贺七安的意料。“七安,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爹已经年过花甲,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你行行好,替我爹求求情吧,好吗?”
田瑶儿恳求着,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娇弱无助的女儿家,平时里的嚣张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贺七安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缓和了不少,“田瑶儿,你先放开我。”
田瑶儿不傻,自然看得出贺七安态度有所改变,放了手,目光满含期待的看着贺七安,渐渐止住了哭声。“王爷,七安给你煮了安神茶,已经命人拿到你书房里,请你移步到书房去尝尝吧,如何?”
贺七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紧紧锁在萧亦脸上,想要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萧亦,没错,并没有什么安神茶,贺七安只是想要单独和萧亦谈一谈田瑶儿的事情。萧亦哪里不明白贺七安的意思,舒缓了眉眼,抿嘴微微笑了一笑,“好,本王正巧有些乏了,喝喝茶定一定神也好。”
话毕,忽然又冷了面色,狠眼等着田瑞父女,冷声道:“你们二人就在此好好反省反省,等本王回来再接着算账。”
说完,萧亦就大步出了门,贺七安紧随其后,往书房而去。“瑶儿,那贺七安当真会为你我说情吗?”
田瑞瞧着萧亦远去的背影,一双剑眉皱成了小山丘一般,愁容满面的瞧着田瑶儿。田瑶儿抿嘴,勉强笑了一笑,劝慰着田瑞,“爹爹,你放心吧,女儿平日里与贺七安虽然水火不容,但是女儿了解她,她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诚然,田瑶儿就是抓住了贺七安这一点,才哭着哀求,呵呵,她田瑶儿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贺七安跟着萧亦进了书房,雕花木门一关,萧亦就开了口,“七安,你这是何意?难道当真要为田瑶儿求情吗?”
贺七安抿嘴微微笑了一笑,一面替萧亦倒茶一面柔声道:“王爷,七安并非要为田瑶儿求情,只是王爷想一想,若是王爷如此苦苦相逼,那么结果是什么样子呢?”
萧亦闻言,皱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才又开了口,“其实本王若是执意要将他父女二人交给大理寺,他们父女二人为了活命,肯定会矢口否认制造谣言之事,大理寺找不到证据,那么结果并不能尽如人意。”
“王爷所言极是,这也是七安所担忧的。”
贺七安一双柳眉悄然紧蹙,面色忧虑,但片刻又有了些许缓和,目光落在了萧亦的脸上,“所以王爷,如果可以拿到这父女二人的往来信件,王爷可愿意稍稍放手?”
“七安,你的意思是?”
萧亦眉间浮出疑惑。贺七安顿了片刻,开了口,“放了田瑞,换取信件!”
“这……”萧亦犹豫了,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办法,散布谣言这件事情,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把田瑞父女二人怎么样的,所以七安所说的法子,能够将信件,这唯一的证据拿到手,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但是田瑞是太子的人,若就这样把他给放了,那么以后就算是田瑞自己不想再卷进朝堂争斗,那么太子也会在背后逼着他进入这一场漩涡,到时候可不是只有散布谣言这么简单了。“七安知道王爷心中的顾虑,但是当前这是做好的办法,而且田瑞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到到底是朝廷命官,王爷公然将他带进京城审问,若是让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么……”贺七安此刻忧心忡忡,她想要帮助萧亦,尽快结束这一场关于谣言的斗争,时间就是生命,京城之地处处凶险,田瑞在这里多停留一刻,萧亦就多一分危险。萧亦皱眉思索着,手中的茶水已经微凉的时候,才缓缓开了口,“好吧,这件事情就听七安你的,放了田瑞,拿到信件!”
决定一做,二人没有耽搁,出了书房,径直往正厅而去。“本王思虑再三,决定放你们一条生路。”
萧亦端坐与高座之上,神色严肃,面容冰冷,顿了片刻,将目光落在了田瑶儿身上,“田瑶儿,本王念你如此孝心,所以决定不再追究家父田瑞之责,但是你就得替父受过,你可愿意?”
田瑶儿闻言,欣喜,连连磕头道:“下官愿意,下官愿意,下官谢王爷大恩大德。”
“不过,本王还有一个条件!”
萧亦坚定说道。田瑶儿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萧亦说得是什么,脱口答道:“王爷放心,下官会把所有与父亲来往的信件交给王爷,只要王爷能够放了家父。”
萧亦抽了抽嘴唇,笑了,“爽快!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何时将信件交给本王,本王何时就放了你父亲。”
田瑶儿不想让田瑞在受牢狱之苦,当即将信件从腰间取出,交给了萧亦。呵呵,好家伙,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身上,莫非她在就猜到萧亦会众田瑞交换信件?萧亦没有食言,当场放了田瑞,而田瑶儿被送进了大理寺天牢关押,候审。傍晚,田瑞在街头席地而坐,一张面容之上尽是忧愁,是的,田瑞没有到柳城,女儿在大理寺天牢关着,他怎么能安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