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两位爱卿都不要争吵了。”
皇帝微微摆了摆手,稍稍挪动了身子,躺得更舒服一些,目光落在贺七安脸上,“贺大夫,朕相信你,相信你有能力将朕的病给治好,所以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大胆的去做吧。”
“微臣遵旨。”
贺七安拱手答道,贺七安并非夸下海口,只是皇帝的这种病情,在她还是白盈的时候,行走江湖之时,这种病情最是见得多了,所以要治疗,自然是得心应手。皇帝满意点了点头,朝一旁垂手而立的一众太医道:“贺爱卿为朕治病期间,尔等都行支持并且辅助,不可故意为难打压,可听清楚了?”
“臣等遵旨。”
一众太医躬身答道,有不情愿的,也有欣然接受的,但面容之上皆是一副恭敬从命的模样,毕竟谁也不敢对皇帝的意思有只言片语。或许是因为病情可以得到有效控制,皇帝此刻面色竟有了几分精神,继续开口道:“贺大夫,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开始为朕治疗吧。”
贺七躬身行了礼,“请陛下耐心等待半日,微臣将治病的药材和银针准备妥当,便为陛下治病。”
“好,你去吧,朕等着你。”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竟露出丝丝笑意来。贺七安拱手,准备向皇帝请求告退,刚完开口却被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打断,贺七安对这身影是再熟悉不过了,田瑶儿,这女人又要做什么?“陛下,微臣田瑶儿有个请求,还望陛下允准。”
田瑶儿恭敬行了礼,一双杏眼忍不住斜斜瞥了一眼一旁的贺七安,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笑意。贺七安自然是将这一切收进了眼里,却没有丝毫动容,安静的等待着田瑶儿接下来到底要演一场什么样子的戏。皇帝瞧着拱手而立的田瑶儿,他是知道田瑶儿的,将六皇子旧疾治愈的大夫。虽然皇帝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田大夫有什么请求,说出来朕听听。”
“陛下,微臣想要做贺大夫的助手,一同为陛下治病,还请陛下允准。”
田瑶儿说这话的时候,面容甚是诚恳真挚,若是不知道她心性的人,当真以为她是虚心求教,心系陛下呢。皇帝闻言,不禁抿嘴微微笑了笑,“田大夫能为六皇子治愈旧疾,想来医术也是精湛绝妙,既然爱卿有意协助贺爱卿,朕没有理由不同意,即日起,你和贺爱卿就一起替朕治病吧。”
“微臣谢陛下隆恩。”
田瑶儿拱手恭敬答道,心里暗自欢喜,虽然压制着面容上的表情,但眼眸里依旧闪过了一丝喜色。贺七安垂手立于一旁,心里虽然对田瑶儿成为她的助手一事有丝丝厌恶,但既然陛下已经允准,自然不好再开口多言。“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有些乏了,众爱卿就先行退下吧。”
皇帝摆摆手招呼着,在太监姜公公的伺候下,躺了下来。众臣退出了乾清殿,贺七安径直出了宫门,既然当着一众太医的面儿夸下海口,那么自然要尽心竭力为陛下将病治好才是。尚书府,贺琦月用了晚膳后,步履匆匆进了柳氏的房间,在进门前将随行的丫鬟安排在了门外,并再三叮嘱不能让其他人靠近。“月儿,瞧你这神色匆匆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柳氏一面关切道一面摆手让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倒了茶水。贺琦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没有接柳氏的话,而是向一旁垂手而立的丫鬟道:“小新,你去门外守着,我和母亲是事情要商量,别让人靠近。”
丫鬟欠身行了礼,出了房门,贺琦月瞧着门关上了,才在柳氏对面的楠木椅子上做了下来,开口道:“母亲,你可知道那贺七安最近的情况?”
柳氏微愣,摇了摇头,“贺七安怎么了?”
柳氏一双眼睛紧紧锁在贺琦月脸上,想要快一点得到答案。“母亲,下午我从昭平郡主府里打听到了不少贺七安的消息,听说她最近被陛下召进了宫里,在为陛下治病了。”
贺琦月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柳眉已经皱成了小山丘。柳氏也皱了眉头,“为陛下治病?”
顿了片刻继续道:“上次她为六皇子治病不是被昭平赶出来了吗?如此一来应该是名誉扫地啊,为何会得到陛下的召见,有资格为陛下治病呢?”
柳氏甚是疑惑,手握着小巧的茶盏,不断摩擦着,她对贺七安的情况可是时常都关注着,上一次被贺七安被昭平郡主赶出六皇子府,她和贺琦月可是好好儿庆祝了好几天呢。“是啊,我也奇怪。”
贺琦月手握成拳,指甲下一刻都要扣进手心里一样,“母亲,那贺七安若是当真把陛下的病给治好了,那她肯定会得到陛下的赏赐,从此名声大噪,那还不翻天了?我们母子二人在这个家还有何地位?怕是当时候说句话都得看她贺七安的脸色了!”
贺琦月这一番话让柳氏眼里渐渐有了愠色,“放肆!她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那里有什么本事,呵呵……还想将陛下的病治好?她白日做梦呢?”
“母亲,话虽如此,可是……”贺琦月不愿意承认贺七安能力有多么强劲,顿了片刻还是开了口,“若她贺七安撞了大运,真把陛下的病给治好,那……那我们母子二人后悔可就晚了。”
柳氏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茶水,抽动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冷笑,“月儿放心吧,那小贱蹄子是不会走大运的,就是有大罗神仙帮助她,她也没有那运气。”
“哦?”
贺琦月扬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母亲为何这么说?难道……母亲暗中已经有了计划?”
“呵呵……”柳氏勾唇,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笑,“月儿,贺七安如今就是一个过街老鼠,可不止我们想要置她于死地,还有更多的人想要她的命,所以……我们根本不必担心那小贱蹄子如何威风,自然有人会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