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飞身从窗户飞了出去,程景知这才回过神儿来,也急急开门,走了出去,抬眼一瞧,莫水正抓着一个身着月白色褙子的女人,女人面容恼怒,一双手紧握成拳头,不断的捶打着莫水的胳膊,嘴里还不断喊着:“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罗衫!”
程景知一声冷喝,抬了步子走了过去,垂眸瞧了瞧地上散落的花盆碎片和泥土,冷声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罗衫瞧见程景知,眼里立刻浮出愠色,“程景知,这是你的丫鬟?你还不叫她快放开我。”
不待程景知回话,“啪”一声清脆响亮的扇耳光的声音,瞬间让场面安静下来,静得可怕,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程景知,还有身后的丫鬟如烟如玉,三人皆睁大了眼睛,齐刷刷将目光投到莫水的身上,随后又转移到了罗衫身上。没错,这一巴掌正是莫水打在了罗衫的脸上,重重一记耳光,让平日里刁钻蛮横惯了的罗衫一时间回不过神儿来,杏眼圆睁,不可思议的瞪着莫水。“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衫怒不可竭的吼道,一张俏脸已经被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面对罗衫的怒吼,莫水并不放在眼里,一副冷面孔,微微仰着面容,目光轻蔑的瞧着罗衫,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你直呼景妃娘娘的名讳就是不对,所以这一巴掌你应该收下。”
“放肆!”
罗衫一声怒吼,转眼恶狠狠的瞪着程景知,破口道:“程景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贱奴打我,就不怕我告诉我告诉王爷吗?”
罗衫凭借一副好皮囊,加之魅惑到骨头里的声音,时常钻进萧亦的被窝里,因此将其视作嚣张跋扈的资本,平日里从未将程景知放在眼里,尽管程景知是有名号的侧妃,而她只是一个小妾。被一个不认识的奴婢生生扇了耳光,罗衫哪里肯就此罢休,俨然做出一副要大哭大闹的模样。“罗衫,此刻你最好放乖一点儿,我这个侍婢啊,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脾气还大得很,你若再说错一句,我可救不了你。”
程景知似笑非笑的瞧着罗衫,不紧不慢的说道。莫水给了罗衫一巴掌,这当真是让她又惊又喜,平日里罗衫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一个小妾完全不把她这个侧妃放在眼里,她早就看她不顺眼,奈何这小贱蹄子每次都会恶人先告状,将她在王爷面前下不了台。呵呵……难得看见罗衫这幅气急败坏模样,程景知此刻心里竟是舒爽得很,对这莫水的好感也默默增加了几分。“程……”罗衫刚要破口大骂,却瞧见莫水锋利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语,瞬间凝固,生生咽了回去,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这就对了嘛。”
程景知勾唇,一抹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浮现在脸上,瞧着罗衫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大喜,但片刻笑容忽然收起,目光变得凛冽,“说,你刚才在窗外听到了什么?”
罗衫微愣,“什么也没听到,我只是路过。”
“路过?”
程景知一声冷笑,垂眸瞅了瞅地上花盆打碎的残渣,伸手一把捏住了罗衫的下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罗衫怔怔的看着程景知,面容之上浮出丝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她从未见过程景知这幅模样,凶狠狡黠,嫣然一个蛇蝎妇人的样子,这哪里是平日里少言寡语,温顺得如同小绵羊的程景知?“你不相信就算了。”
罗衫脱口而出,只是这一次没有嚣张跋扈的气势,一分一毫都没有。程景知捏着罗衫下巴的手紧了几分,眼神更是锋利如同刀子一般,不偏不倚的罗衫脸上,冷声道:“当真没有?你若是骗了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