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司长会查寝。想不出来个因果关系,贺七安半眯着眼,迷迷瞪瞪的过了这一夜。第二天,贺七安精神不济的在药房查药,唐琴溜进来问贺七安,“昨晚上没事吧?”
“你顶水盆顶一晚上试试?”
贺七安打个大大的哈欠,给她一个白眼。唐琴讪讪的摸摸脑袋,凑近贺七安说,“你知道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吗?”
贺七安把药放下来,看向她,“怎么回事?司长为什么会来查寝?”
唐琴翻个大大的白眼,“还不是田瑶儿,昨晚上非说又老鼠,闹的司长都过来了。结果司长过来也没看见老鼠在哪,倒是逮着你不在。”
这么一说,贺七安全明白了,田瑶儿也不是第一天跟自己不对付了,肯定是她看自己大晚上的不在春华司,才弄出了这么一场闹剧来。看贺七安阴着脸,唐琴拍拍她的肩膀,提醒道,“以后多注意点吧,就怕这种暗地里给你使绊子的小人。田瑶儿这个人...唉。”
唐琴话说到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帮着贺七安把剩下的药材分好类,就离开了春华司。贺七安知道这个事说出去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毕竟晚归终究是自己的错,只得暗暗把这事放在了心里,嘱咐自己小心田瑶儿。可没想到,此事的议论声还没压下去,贺七安又遇到了别的麻烦。这一日,贺七安去给淑妃娘娘诊脉了,哪想刚进春华司的大门,就见田杏儿跪在春华司门口,哭的梨花带雨的。旁边司长阴着脸站着。贺七安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司长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唐琴把她拉到一边,给她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皇帝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最近腿有点疼,想找个医女过去给他看看。既然是皇帝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司长不敢怠慢。春华司这边针灸技术最好的就是贺七安了,可那会贺七安去给淑妃看病了。正急着的时候,田杏儿说她会。司长想着会那就是会了,谁也不可能拿这个不当回事,所以就让田杏儿去了。没想到,这一去,还真就出事了。田杏儿几针下去,公公的腿别说不疼了,是直接不会动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刚刚大太监派人把田杏儿交给司长,说看他怎么处置。这事,就已经很明显了。贺七安听完,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想着自己过去看一看,兴许那公公的腿还有的就救,田杏儿也能少些责罚。就在贺七安准备说话时,田瑶儿过来了,阴阳怪气的看了她一眼,对田杏儿说,“你可仔细想想,别叫人给利用了。”
这话什么意思,贺七安对田瑶儿搬弄是非的事彻底恶心。谁知道,田杏儿想了想,突然大声说,“我的针灸都是贺七安教我的!”
顿时春华司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贺七安身上,贺七安一愣,反应过来田杏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这话,分明是说自己故意教给她错的针灸,为的就是谋害公公。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贺七安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贺七安心里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几个月前,甜甜的喊着自己贺姐姐的田杏儿,会突然反咬自己一口。冷静下来,贺七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说,“我不知道田杏儿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能对天发誓我教的都是对的。”
看大太监的眼神,贺七安继续说,“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带我去看看喜公公,兴许还有的救。”
大太监对贺七安医术高超早有耳闻,听她这么说,稍稍缓和了脸色,“走吧,看好了喜公公,杂家就相信你教的都是对的。”
说完,毒蛇一样阴冷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田杏儿,把后者吓得一个瑟缩。贺七安突然有些快意,这个大太监说不定是个明白人。去了喜公公的屋里,贺七安看了一眼喜公公的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针扎的没错,只是弄错了穴位。”
说完,贺七安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仔细在火上消了毒,从喜公公的腿上慢慢捻进去。片刻,喜公公喜极而泣的喊道,“好了!我的腿好了!”
大太监也露出笑容,夸奖说,“贺姑娘的医术真是高明。”
贺七安笑笑,“只是小问题罢了。”
这话听在在场众人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思了,在贺姑娘这里是小意思,可田杏儿却把人差点扎的瘫痪了,还诬赖说贺七安把她教错了,医术孰高孰低,一看就知。大太监意味深长的笑笑,对贺七安说,“贺姑娘,以后收徒要慎重啊。”
贺七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田杏儿今天,是真的伤到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