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七安这次是真的被她惹怒了,自己从未想过要同她争抢什么,她却三番五次来找不自在,若不是顾及到贺之成在府中,贺七安恐怕早就下手报仇雪恨了,还会等到今日?贺琦月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贺七安眼中的杀意,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再继续挑衅,连忙在丫鬟的拉拽之中,跌跌撞撞出门而去。贺琦月捂着红肿得渗出血丝的左脸,泪水汪汪地一路小跑到柳氏的院子,柳氏一见,心痛地连忙让人请大夫,因着贺之成不在府中,贺琦月母女想要去他跟前上演苦肉计也无办法。“母亲,你一定要为女儿作主啊,贺七安这贱人自从父亲回来之后就愈加狂妄,今日敢对女儿动手,指不定明日就会要了女儿的命。”
贺琦月失声痛哭,趴在柳氏的肩头,一一细数贺七安的罪状。柳氏轻轻拍了拍贺琦月的肩膀,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心头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在贺琦月耳旁低声道,“贺七安,决不能再留了。”
贺琦月闻言,赫然止住了声,含着眼泪一脸震惊地望着柳氏,“莫非母亲,已经有了主意?”
柳氏凝眸一转,凶狠的目光泄露出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右手抬起,在贺琦月眼前比了一个杀的动作,母女俩四目相对,了确心思之后欣然露出笑意。另一侧,贺七安在城门口布棚施粥,贺之成受旨治理民间大旱一事已有眉目,转眼难民也渐渐得到安置。贺七安辗转一月,终于从一个樵夫口中打听到一丝眉目,根据樵夫所说,那些人在追杀贺七安之后又返回药炉,一把火将药炉烧毁之后往东南方去了。贺七安谢过那人,又向其他人询问再三,最后确定东南方的一个小寺庙经常有杀手出没,若是想花钱雇佣,十有八九是在此处。贺之成受令回京复职,一回府中,柳氏便端着一盅补汤来了他的书房,“老爷,近日查案子累坏了吧,妾身亲手熬了补汤,给您补补身子。”
贺之成因上次在贺七安院子的事,对柳氏冷淡许多,许久不待见她,今日一见,又如往日一般温和,便顺势接了过来,“辛苦夫人了。”
柳氏一边替他舀着补汤,一边像寻话家常一般,轻声启口道,“老爷,近日府中发生了太多事,妾身想着去寺庙祈祈福,也为孩子们讨讨平安。”
贺之成浅尝了一口,点点头,“也好,府中近日是不太平。”
柳氏见他同意,循着话题,继续深究,“那带着两个女儿一同去吧,本来平日里出门的时间便少,如此恰得机会。”
贺之成将汤匙放下,起身拿起一旁的奏折,向她摆了摆手,“由你来安排吧。”
自上次之后,柳氏安分许多,贺之成以为柳氏已然改过自新,不敢再随意打贺七安的坏主意。贺七安听了丫鬟的禀报,说柳氏让她同贺琦月一起前往东南方寺庙祈福,贺七安正在烦恼要用什么借口去那么远的地方,如今正来机会,便顺势答应了下来,也没管柳氏母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