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来的她,不过轻而易举的事。静默地回到尚书府,对着自己的身躯又是一番血迹伤痕的伪装,白盈静静地站在祠堂之中,对着贺七安死去得地方暗暗发誓,定要为贺七安报仇雪恨。翌日晨光熹微,窗纸处白光洒落,如今的贺七安微微站起身,推门而出,自行回了自己的院子。天光乍开,黎明的露水还摇摇欲坠地挂在草尖,昨日夜里执鞭的嬷嬷抱着一捆粗布条子,身后跟着一群小厮,打算前来祠堂处理掉贺七安的尸首。祠堂背向院口,阳光照射不到,没有烛火照着显得有些阴冷。祠堂的门俨然半侧打开,一群人疑惑地互相对望一眼,不自觉各自缩了缩身。走在首位的嬷嬷回过身,冲身后一个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查看。那人有些迟疑,偷看了一眼嬷嬷,神情紧张地缓挪步子进入祠堂,干涸的血迹已然凝结成了紫红色,祠堂中央只余一根磨破的牛皮绳索并无尸首。那人左右张望两遍,快步退出屋子。“周……周大娘……里面没有大小姐的尸体……不过绳子还在。”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惊。周大娘脸色顿时阴冷下去,操起布条径直抽打过去,“胡说,昨晚我明明看着大小姐咽气的,你这是说死人还能自己把自己放下来跑了不成?”
一边胡骂着一边不信邪地自己走进了屋子,血腥味很浓,大打而开的门透进半缕光线,果不其然如小厮所说,屋内空无一人,静得可怕。老嬷嬷没有迟疑,径直去了前院回禀柳氏,柳氏闻言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燕窝羹,“尸首不见了?这个臭丫头,真是祸害,死了还不让人安心,一大早,真是晦气。”
柳氏皱了皱眉,刚想起身便闻门外的丫鬟风风火火地赶来,丫鬟已然被吓飞了魂,见了柳氏竟然忘记了请安,嘴唇哆哆嗦嗦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衣服边角。“何事如此惊慌?”
这丫头是昨日跟随柳氏去祠堂的其中一个,柳氏暗估八成是于贺七安的事有关。还未等柳氏降责她无礼之罪,那丫鬟首先跪了下去,颤声回禀,“夫人,大小姐她……大小姐没死……”。柳氏一听,立马站了起来,眸子瞬间放大,一拂袖将桌上的燕窝羹连碗带盘尽数扫落在地,狂吼道,“你说什么!”
那丫鬟显然又被惊吓一次,不过脑中已渐渐清晰,稳住声线一字一句道,“今早奴婢本想着去大小姐的房间替她将遗物整理出来烧掉,谁知还未进门便听到大小姐在同丫鬟谈话,大小姐昨日里明明断了气,今早起来竟然……”柳氏赫然跌坐回原位,呆愣半晌,反应过来立马带了一群人去了贺七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