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见大哥身体真的没事,便放心了。老五还在医院生死不明,他这心里放不下,匆忙与老太爷告辞,出了老宅直奔医院。公用大书房里,三爷爷立着一双三角眼,与龙家父子对峙,愣是不签那一纸文书。“你们大房逼死老五不够,还要逼死我和老四?别以为你们父子几人横跨军政商三界,就能一手遮天,罔顾人命!”
三爷爷倚老卖老,说话句句昧着良心。龙奕尊黑眸深邃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此时,连龙爵豪这个父亲都有点看不懂儿子。龙家被扣上勿虚有的罪名,龙爵豪气得肝儿疼,不禁厉声反驳,“三叔说话要讲证据,更要摸着良心!高天耀把三叔说得话都录下来,到时候我们双方各凭证据去法庭上论一论谁是谁非,谁对谁错!”
三爷爷被侄子的话吓了一跳,要真是告他个诬陷罪,他也是百口莫辩,可又一想,他们就是吓唬人,有什么可怕的?有老五那条命牵制大房,再煽动一下舆论,到时大房自顾不暇,想从他手里扣东西,那就是难如登天。于是他有恃无恐地道,“论就论,谁怕谁,你们敢说,大房的钱都是来路清明的?”
“哦,三爷爷你说说,我们大房哪些钱来路不明了?”
龙奕尊不喜不怒,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副饶有兴趣,洗耳恭听的架势。“呃……”三爷爷一时词穷,他哪里知道他们大房哪些钱来路不明啊,刚才纯粹是硬往大房身上泼脏水,顺嘴胡说的。可龙奕尊却没有放过三爷爷的意思,眉毛挑了挑,换了一只手臂支着扶手,意味不明地睇了三爷爷一眼,“既然这个问题三爷爷回答不上来,那我换一个问题,三爷爷知道五爷爷昏迷前吃的是什么药么?吃了那药,五爷爷还能活多长时间?那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龙奕尊每吐出一个问题,三爷爷的心就跟着哆嗦一下,他被龙奕尊利剑出鞘一样的气势震慑。脸刷得一下白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龙奕尊都知道了什么?但他还是心存侥幸,辩白道,“侄孙说得什么,三爷爷听不懂,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那些,也许……也许是你五爷爷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突发急病……对就是受不了打击,才一病不起的!”
三爷爷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理能站住脚,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是那么回事了,所以仿佛又寻回了底气,梗着脖子与龙奕尊一强到底,末了还求证似的看向老四,提醒道,“老四咱们昨晚见老五时,他是不是还嘈嘈头疼来着?”
四爷爷一脸坦诚的赶紧附和道,“是,是那么回事,老五昨晚就头疼,临走你三爷爷还把自己平时吃的特效头疼药给了他小半瓶呢!”
龙奕尊笑盈盈地继续问,“不知道三爷爷留下的特效药是什么名字,哪个厂家产的?”
“呃,这个我倒没问,就看见是一个纯白色小瓷瓶装得,上面没有字……三哥你那药不说只够吃一顿的,如果好使,回头你再给老五送点么?你告诉侄孙那药……三哥!”
四爷爷边回忆昨晚的情形,边回答龙奕尊的问题,可他刚想让三哥接着说时,便看见三哥晕倒,摔下椅子。他连忙去扶人,大叫道,“三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