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破门醒来的时候,范子萱已经从下面把早餐拿上来了。此时的她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披散而下,反而有一种十分慵懒的美。范子萱喜欢化淡妆,张破门也乐意看,因为她的五官已经足够精致,如果浓妆艳抹反倒是画蛇添足,毫无意义。“看我干吗?快吃,反正今天你还是要出去乱窜的吧?”
范子萱坐在椅子上梳理头发,张破门又看了一会之后开始拿起盘子里的蛋糕细细咀嚼。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食物这方面的需求,不过他的味蕾仍旧在正常运转,这倒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说欲望的程度因为成为仙人而极大的降低了,不过各个方面还是有所保留。这种感觉让张破门突然开始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浓重的担忧,在看向范子萱的时候,它会变得更加强烈。就在张破门打算进行深入思考的时候,一坨黄色的毛球猛地砸在它的腹部,差点让张破门一口把蛋糕吐了出来。“咳咳,干什么?”
“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吃蛋糕被呛到了。”
范子萱翻了个白眼,继续梳理头发,张破门将目光投向突然袭击过来的黄不一,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有个云游四方的后辈,很快就要过来了,我得去接应他,所以今天找人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来想办法吧。”
黄不一的声音随即消散,它的身体也跟着一块消失了。张破门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要不,去见见白章?”
想到这,他愈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他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要走了吗?”
“你想和我一块去吗?我要去见白章。”
范子萱回头看了一眼张破门,有些犹豫:“带着我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给你添麻烦吗?”“为什么会有问题?”
张破门笑了笑,一把将范子萱搂在怀中,这个动作让范子萱梳了半天的头发再次变得松散凌乱。“你从来没有给我惹过麻烦。”
......“还是没有线索吗?”
“没有。”
此时,白云观的正殿之中,几位容貌沧桑的老者正对而坐,脸上的表情都充斥着强烈的忧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草草结束,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轮章的下落,说不定此时的他已经身陷危机之中,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坐在左边显得十分焦急的男子正是轮天,他作为带领众人前去花会的人,没有注意到轮章的异常,这让他十分愧疚,平日的悠闲也一扫而空。“说到底还不是你只顾和外面的那群女娃聊天,才出了这事,现在你在这里动员我们,自己却给不到一点帮助,真是愚蠢!”
作为他师兄的轮地冷哼一声,对轮天临时抱佛脚的态度非常之不满。“两位都消停些吧,这轮章虽然名义上是我们白云观的弟子,可问题他是别人推荐而来,身份也未调查,指不定是受不了我们观园之中的清苦生活趁此机会逃离.......”说话的是个吊梢眼的白眉老头,坐姿稳重,但却是一脸的不在意,显然,他对于轮章失踪的事情完全不上心,这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白云观建立至今,无论对方是否为本院一脉,都应当一视同仁,我很清楚那小子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如果真的受不了,他会说的。”
“你又怎么知道?瞌睡老头,平时也没见你真的给轮章上过多少功课,虽然他成绩还算不错,但也和你这老头没什么关系,一个跳梁小丑,出来说什么话?轮事,我看你是睡糊涂了,脑袋都不好使了!”
“你再说一遍?”
轮事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色,他双手拍打这膝盖,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个动作,意味着他动了真火。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变得愈发浓重,一直没有说话的轮缘猛地怒喝道:“闭嘴!”
他声如洪钟,仿佛整个大殿都随着这一声怒喝而颤抖,众人当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怖压力在四周浮现,先前那个吊梢眼老头冷哼一声,逐渐收敛起怒色,轮事也只好暂且作罢。“若是让晚辈们看到你们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成何体统?!”
“几十年来修养至今,你们的道心呢?随便遇到什么事情,就能被动摇吗?!”
看着满座人不再说话,轮缘的语气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这事情,必定要查清楚,虽然轮章并非我道之人,但是他既然加入我们进行学习,那我们就应当对他的安危负责。”
“推荐他的人我曾有过一面之缘,且通过之前的名实之问,我可以确信,白章绝非轮脉所说的那种吃不了苦的人,今日就到此为止,之后有消息我便会通知你们。”
正待众人准备散去,突然一个小门徒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脚踢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啃泥。叫做轮脉的吊梢眼老头心情本就不快,看这门徒如此冒失,大袖一挥将其从地上拽起,拎着他的衣领怒道:“怎么回事?如此慌张,礼节都忘了吗?”
“不,不好啦!有,有个客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要看故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困惑。“想看故友那就让他看呗?为什么如此慌张?”
“他,他的故友,是轮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