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金丹神符已经到手,等到这边的事情全部了结之后他再将其吞下。陈红艳今年三十,已经是半老徐娘,但长得俊俏,身材颇好,颇有成熟女人颇有的韵味,只是自从贾家出事之后脸上常常是悲戚之色,一副寡妇的脸,张破门毫不怀疑,这样的媳妇要是放在普通家庭,绝对会被野汉子们翻墙进来摘红杏。在她身后,一个小不点紧紧攥着母亲的手,年少无知的他尚且不懂这压抑的气氛,只是以好奇的目光看向张破门和白章,转了一圈才看见自己昏迷不醒的老爹,不由得哭嚎一声冲过去抱住他,这一嗓子让陈红艳一下没绷住,也跟着哭起来,后来到的与余海琴虽然对大嫂没什么好感,却也因这气氛感到有些悲哀。两名妇人心中各有心酸,只是担忧的事情不一样。一个丈夫生死不知,一个知道,贾家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鼎盛了。作为看客的张破门和白章这时对这场雨有了细细的品味,它敲打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层水花,也许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洗清贾道德的罪孽吧。真的如此吗?......八月初六,第二天上午。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为了以防万一,张破门让白章摆了一个镇宅的法子,以免死者叨扰,当然,是要私下收钱的。两人的办事效率有目共睹,就连一直闭门不出,对他们没什么好感的陈红艳都开口和两人道谢,贾仁醒了,仍旧是那副痴呆的模样,只是比起之前嘿嘿的傻笑,他更多时间都是在发愣,别人说话也不理会,和木头人似的。这样的人当然不能住持整个丧事,所以贾义便拖着病躯来负责办理父亲搁置已久的丧事,作为这次的大功臣,张破门和白章当然也在受邀的范围内。贾义很会做人,他将要交给端木蕻的,和要交给张破门的钱分成了两份,当面便说的明白。“这五千,是端木家的谢礼,这七千,是我对你们万魑六扇门办事的心意。”
贾义咳嗽一声,让老妇人把钱交给张破门,张破门也不客气,当即将其收下,心中雪亮,言下之意,你们办事的人,应该拿到更多的钱,比起端木家,我更认同你们。“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张破门伸了个懒腰,看着贾义到一边去接待那些来宾,病痛让他消瘦的脸庞更显悲意,连装都不用装了。“不过他的精神头似乎要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好了一些?”
白章微微点头,他不是很喜欢贾义这个人,就像张破门私底下和他说的一样,这一家子人都贯彻了一个假字,虽说贾义没有贾仁和贾道德那番暴行,可面子工作做得仍旧是颇为熟练,圆滑世故,他不喜。张破门当然也不喜欢,可有些事情,不是凭借个人的喜恶就能做出决定的,贾家人在这种环境下已经进化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走吧,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张破门和白章对贾义道了别,这一刻,张破门突然察觉到贾义和余海琴嘴角的笑意。他眉头一皱,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贾仁的痴呆,真的是偶然吗?贾义得病的时机,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在他们没来到这里之前,这里到底有多少阴谋?鬼祟的事情,反倒是被人利用了吧?看着这对夫妇,张破门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他们的欣喜,但直觉告诉他,若是自己继续追究下去,恐怕要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这种麻烦,不是天灾,是人祸。张破门和白章走出那门槛,他又看到那副对联,只觉得嘲讽至极。“家事容不得外人管吧,这贾义当时说的,也许是真假参半,兴许,伥鬼并不是贾仁,而是他啊。”
可走出这个门槛,他们就不能管了。听完张破门的猜测,白章显得很愤愤。“两家人家就因为这破钱,如此尔虞我诈?”
“我们要是不管,陈红艳和她孩子要怎么办啊?”
张破门叹了口气,拍了拍白章的肩膀。“我们是请神人啊,不是警察,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但崔判官曾说过一句话,善恶终有报,现世他们未承受的,死后,必将加倍奉还。”
说到这,他突然露出了笑意。“不知道那个时候,负责惩罚贾义的,会不会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