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远门,看着四周人山人海,还有不少外国人,心中顿时兴奋起来。他看着一个高大的欧洲男子从远处走过,心中不由得在想:“之前听他们说,国外也有类似道士般驱魔的角色,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他又想起先前在白章师父那里收拾出来的那个十字架,不由得开始幻想自己和外国的那些驱魔人斗法时会是什么样子。他在一边想入非非,宋略却没闲着,他为了办公随身携带一个笔记本电脑,从当时来说,能有这玩意儿的非富即贵,毕竟一般人用不起,即便要买也是那种大脑袋台式,不似他手里这个如此轻薄。两人就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没过多久,宋略的保镖就带着那负责接待的苗人回来了。张破门抬起头来,看向这个负责招待的苗人,他个子不高,身形稍微有些瘦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五官颇为年轻,表情柔和,虽然谈不上帅,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让人感觉舒服,不像那帮苗巫一样长得尖嘴猴腮,猥琐无比。“我叫雷振,是负责接应宋氏集团各位的,这位就是宋略总经理吧?”
叫做雷阵的年轻后生声音轻柔,听起来不像是男人,张破门心中诧异,又下意识问道:“我听说苗人也有自己的姓氏,你的名字听起来好像也很正常嘛。”
雷振微微一愣,看到宋略并未发话,似乎对这位的打断毫不在意,心中顿时多了个心眼,知道这黝黑男子的地位应该也不低,便轻声道:“老一辈时还用苗姓,到我们这一辈的时候,大家都用汉姓,我们没有自己的文字,书写起来很麻烦,这样最方便。”
“两位先随我前去宾馆办理手续吧?”
宋略这才将手中的电脑合上,装好之后站起身来,朝着雷振微微点了点脑袋。“宋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还真是心高气傲啊。”
看到宋略这副模样,雷振心中有些不爽,但是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他是今年刚被苗药企业招聘过来的人事成员,本来这事应该由人事部经理来出面,但苗人在宋氏手下吃瘪的消息传来,便让他们的境地显得无比尴尬,原本只需要张横跋扈的工作瞬间变得棘手起来,上司们自然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推来推去就推到了他头上。雷振当时答应的非常干脆,在他看来,这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反倒是能让他升职加薪的机遇。他也听说那宋氏公司总经理宋略作为宋月明之子,颇具商业头脑,反正各种吹的天花乱坠,让他这个同龄人多少也有些不服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不过等到他真正见到宋略的面时,他才知道这件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艰难许多。一路上,宋略很少提出问题,但每一次提出问题时,都是以非常刁钻的角度,几番问答下来,雷振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从言语之中,这宋略几乎对他们苗药的经营模式了解的透彻无比,这让雷振再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总经理。相对这个颇具压力的客户,反倒是那个黑黑的哥们儿友善许多,问的都是周围的风土人情和街边小吃,给雷振一种他是来旅游的错觉。当然,他不知道,对张破门来说,这确实就是在旅游。反正那些商业之间的纷争他也不懂,他来就是凑个热闹的。可雷振对此并不清楚,一路上宋略话很少,也没什么兴趣给雷振这个小人物引荐,他除了名字之外,就对张破门一无所知,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和宋略的态度猜测,这位的地位应当也不会低,当舔狗就完事了。美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不过,张破门听雷振讲故事讲得高兴,雷振舔的开心,两人一来一回,反倒是笑声不停,雷振的那点拘谨也因此消失了。“苗族应该也有不少的怪奇故事吧?你们研究蛊术,应该也有一些类似的传说吧。”
张破门没有忘记的自己的行当,既然这次来了,听听他们本土的故事,说不定会对自己了解苗巫这个群体有些帮助。他的问话让许久没有什么动静的宋略微微竖起了耳朵,虽然这个动作之轻几乎不可查,但张破门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要说我们苗族的怪谈故事的话,最出名的,应该就是有关蛊的传说了吧。”
雷振摇摇头,作为年轻一代的苗人,他对蛊术这种东西其实十分厌恶,传统习俗之中往往都是“谈蛊色变”,他们对于这些玩弄是非之术的人的态度,可不似中原地区那么友好。“相传以前,只有女子能养蛊,俗称蛊婆,行走于苗人之中,做施舍状,若是愿意给她施舍,就无所作为,若是有人打骂,回头就种下蛊虫让人生不如死。在最初的几个版本里,蛊和鬼神一样,只是以虫的形态出现,实则是天地之灵,能通人言,也有贪欲,其怪谈诸多,一次都列举不完。”
“据说曾经有一位母亲,被蛊缠身,那蛊看上了她儿子的肉身,要加害于他,做母亲的自然不愿害自家儿子,但那蛊整日噬母亲血肉,实在折磨,只好答应,却不想这事被儿媳听见,便告知了自家丈夫,让他不要吃母亲炒的那碗鸡蛋,后来回到家中,儿子推辞不吃,顺手拿起那碗鸡蛋撒入锅中盖住,用沸水连滚,只听没了动静,这才翻开盖子,只见里面横横躺着一条大蛇,烫的满是红斑,这才除了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