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按道理来说,中邪的人身上满是邪鬼的污臭,阴气浓重,常人肉眼不可见,但他们这帮人却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它的存在,可现在,即便他已经来到大婶家中,也仍旧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阴气。“怎么回事?”
张破门有些莫名其妙,却见大婶打开门后,一道小孩的啼哭在内屋响起。“好饿,好饿!”
张破门急忙和大婶一同前去照看那小孩,张破门进了内屋,见这个约摸着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躺在床上,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但身上没有丝毫的阴气,若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肚皮圆鼓鼓,好似怀胎十月一般。“奇怪,奇怪,怎么回事?”
张破门怎么看都看不出问题所在,心中顿时疑惑。“去找姓白的小道士,这道题超纲了。”
书中仙果真靠谱,张破门本来急得满头大汗,这一句话让他顿时明白,这事可能并非妖鬼作祟,另有他物。他急忙给白章拨通电话,此刻的白章还在钟表铺给老罗干活,听完张破门的描述之后,他表示自己马上就到,然后就挂了电话。大婶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不堪,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求救般看向张破门:“后生,后生,这咋办?有没有办法?”
“您先不要着急,我找了一个朋友,他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张破门安慰大婶一番,等到白章气喘吁吁赶来,这才到外面接他进来。当他把具体情况和白章一说,白章一拍手掌,当即有了眉目。白章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修表,不过每天的功课却并未落下,毕竟这小子脑袋里有知识,进了内屋一眼便看透这小孩到底那里出了问题。“蛊虫,是蛊虫!”
“啊?”
张破门和大婶同时一愣。“你之前和我说,这小孩发饿,说想吃人是不是?”
“我们书中常言道妖鬼附身,常啖生肉,这种情况虽有,但此子身上无阴气,便可以排除这种可能,这小子之前跑到外面去玩,荒郊野外,虫豸遍地,再加上这几日这边并不安宁,很有可能是中了蛊虫,在肚子里寄居,受到刺激就涨水,你喂孩子的饭都是吃到蛊虫嘴里,看着架势,要是再过段时间,这蛊虫就得从你孩子的肚子里迸出来,让你孩子做苗床了!”
大婶听白章说的可怖,吓得更是眼泪汪汪,白章见到这一幕也不好意思再讲解下去,继续道:“不过这种蛊虫好治,不是什么大病,大婶你去中药铺里开几味药,喝完当即见效。”
张破门给白章找了纸笔,让他写了一串字,那大婶也顾不上其他,拜托两人照看孩子,一溜烟出去把药拿回来,煎好之后捏着孩子的鼻子给他灌下去,不一会,孩子突然翻了个滚,大呕一声,喷出一堆黄绿色的水来,这其中就有一条白黄环状的蠕虫出来,挣扎扭动。张破门对这东西无比嫌恶,当即一脚将其踩死,再看那小儿,肚皮瘪了,脸色好看了不少,只是呕吐完之后有些无力,再加上哭闹,当即就睡了过去。“谢谢,谢谢两位!”
“大婶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及时找人,不然出了事就不好了,还有,一定要多看书,我们虽然是干这行的,但还是要相信科学。”
张破门看着白章为大婶普及中药知识,不由得有些无奈。他看得出来,白章这几天算是憋坏了,自己去接的时候,脸上都是眉飞色舞的,相比修表干活,他果然还是更乐意和自己一样,帮人们解决问题。事了,张破门把情况用短信告诉狄老,这才将大婶给的另一半钱交给白章。白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还是你好啊,帮忙的时候还能赚钱,又能攒阴德又能养活自己,真不错。”
张破门嘿了一声,白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还要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他突然想起先前崔判官所说,又看白章似乎有些郁郁,便借机问道:“你刚才说,这附近比较乱,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看到张破门摇了摇头,白章有些唏嘘,然后抽了一口烟。“最近,省城这边来了一批华南的人,也有些善蛊的苗人和泰人,他们本来是游商,和几家企业谈工作的,但也有一批来头不明的人打算定居此处。”
“他们炼蛊之后会有些失败品,便随意投放到附近,做事阴损至极,但都是暗中投放,一是他们习惯极差,二是他们有意要看蛊虫效果,反正偷偷放,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师叔这几天因为这些人的事情焦头烂额,据说去门诊的人数都倍增......”“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做的这一切,好似是要和端木家的阴阳先生作对,要在这里开拓蛊术的市场,和他们争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