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为什么不去找端木家,或者其他阴阳先生呢?”
倒不是他想要推脱王犁的请求,而是他确实十分疑惑。比起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和端木家打好关系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不过王犁的回答却让张破门一愣,也让他见识到了这些阴阳先生的高傲。“除了宋氏集团之外,他们谁都不帮。”
“虽然看起来他们十分低调,但是长期的合作,也让他们在这一代颇具话语权,像我们这种小企业或者外来投资者,基本上不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张破门看了一眼台上给柯庚带婚戒的宋略,眉头一皱。他通过这段时间和端木堂口的接触,已经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傲气,也难怪宋略会对自己的地位如此热衷,看来在他们这一个圈子里,能够得到端木堂口的认可和尊重已经成为了一种荣誉。这也让他顿感稀奇,原来,这个被世人认为是旁门左道的隐秘行当,也能做到如此程度。不过也正常,寻仙问道,皇帝都避免不了,更何况现代这些做生意的呢?“有一天,我也会像端木家的老堂主那般,富贵不可及吗?”
张破门心中暗自寻思,也对自己究竟要如何去走产生了一丝迷茫。他的思绪逐渐回归,王犁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要棘手一些。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这些搞土木工程的,很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要么是工人听到怪声,要么就是晚上巡游时出人命,按照白章所说,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破坏风水,邪气入侵所致,不过张破门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还得请专人前来看看。王犁前段时间接了一个单子,是在城北郊外给一个客户定制一套私人别墅,相比其他工程来说,这件事不仅赚得多,耗时也少,他当即就答应下来,等到动工那天,他们到了地方,处理完毕,就开始修建。没出半年,这事就完工了,客户来了一看,唉不错,很满意,在完工当天就将置办好的家具放进去,带着老婆孩子就打算住下,可没想到,这房子看着是不错,等到了晚上,却总能听到古怪的声音,客户起先并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才感到不对。这户人家喜欢狗,养了一只纯种的捷克狼犬,在住进这房子之后,这狗就不停的在叫,显得焦虑不安,客户也没多想,只觉得它是饿了,也就没管,结果住进房子三天之后,这狗神秘失踪了,他们带着人找了半天,终于在一片密林中找到了自己的爱犬。它的脖颈被一种怪力扭断,整个身子都被直直插在一颗枯树上,血迹顺着树皮流下,吓得众人魂不附体。这件事情让客户又惊又怒,所以要王犁给个说法,他们当然也不敢再住进这屋子里了。王犁也知道除了端木家之外,其他的堂口基本上都是混吃等死的江湖骗子,心中正愁如何解决,然后就碰到了张破门。他对出马的这帮人倒是也有些了解,不过比起出黑的,请神人们好像不是那么靠谱。如果不是宋略对张破门如此看重,又知道他是给端木老堂主办过事的人,王犁还真的得犹豫一会。张破门并未立刻给出他答复,而是告诉他自己先得准备一段时间,之后他会发消息给王犁,去了事发地点看看再做打算。所以现在,他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理。“到了,下车吧。”
跑车停下,负责送张破门的保镖一把推开门,毫不客气的“请”张破门下车。张破门下了车,对着远去的跑车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这才准备回家。结果等他上了楼梯,却见一个女人直挺挺的躺在楼梯上,张破门一看认出来了,这不是房东吗?房东是个比张破门大七八岁的女性,叫范子萱,真要说的话,张破门应当喊她一声姐姐,平时他和范子萱没有什么交集,也就当时签租房合同的时候见了一面,之后收房租都是别人来收,这一栋公寓全是她的,想来也是个富婆。初见范子萱时,张破门顿觉眼前一亮,从妆容上看,她是典型的御姐,五官柔媚,性感成熟,身材也劲爆,但她的眼神总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但现在她整个人如同大字一样趴在楼梯上,穿着小熊睡衣,脚上挂了半个拖鞋,初次见面的御姐气质是一点都没了。“嗯?”
张破门一靠近,便问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好家伙,原来是个酒罐子。”
张破门听着她轻微的鼾声,不由得有些头大,总不能让自己的美女房东一直这样躺在楼梯上吧?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让她挪个位置。范子萱住在六楼,但现在他们在一楼,张破门把她背起来,噌噌两步迈过楼梯,一口气冲到六楼,发现范子萱甚至连门都没有锁。“绝了,这要是有小偷,岂不是连人带钱都偷走了?”
张破门有些无奈,推开门将她放到沙发上,也顺带环顾了一下范子萱的生活环境。一百多平的房子,茶几沙发选的颇为讲究,只是,稍稍有点邋遢。看着地上无数的零食袋子,还有那些啤酒罐,以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游戏机,张破门脑袋里突兀的产生了一个超时代的词。“死宅。”
范子萱被张破门背了一路,此时有些酒醒,但还是在喃喃自语。她突然眉头一皱,整个表情都变得痛苦起来。张破门这才注意到,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有一道颇为眼中的创伤,看样子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摔的,张破门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得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这伤口不处理,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翻来覆去,张破门总算是找到了医用酒精和绷带,他坐好消毒工作之后,用绷带给她纤细的小腿缠上绷带,中途好几次碰到伤口,都引来一阵轻轻的痛呼。张破门有些尴尬,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好在他手脚利落,迅速处理完了伤口,等到他对自己的“工程”非常满意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准备走人。不过他很快就僵住了。因为一双满是茫然的眼睛,正在和他对视。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