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张破门瞌睡连天,天天补觉,白章也依旧拿着那本金瓶梅翻来覆去的看。张破门总觉得他早该看完了,但白章还是在看。人人都有怪癖,道士可能也不例外吧。星期五没有晚自习,等到下午放学,张破门正准备和白章前往旧校区,黄依依却走了过来。“破门,明天有空出来一起玩吗?”
嘶,张破门吸了口冷气。只能说,黄依依这时间卡的实在是太死了,今晚若是有风险,明日太阳能不能见到都成问题,这一下属实给他整不会了,他思量片刻,道:“下午吧,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大概能出来。”
“哦......”黄依依显得有些失望,看来她本来在上午有些安排,不过她很快就打起精神,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还记得我为啥问你是不是对这女的有意思吗?”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白章看了一眼黄依依的背影,脸色有些古怪。“你之后要是和她出去,记得看看她掌纹是不是一条线,如果是一整条,俗称断掌,是要夺人气运的。”
张破门听着一惊,他虽不知道这断掌的手相有多厉害,但是夺人气运,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想不到黄依依还有这等天命,他下次确实应该注意一下,果然,黄依依就是红颜祸水里黄河级别的,属实麻烦。这个话题很快就被两人掠过,张破门早就已经将东西准备齐全放在包里,书中仙虽然自己很仔细,但张破门终归觉得谨慎起见,就把万魑经也扔到了书包里头,旧校区离这里大抵有个几公里,两人从十八路线坐公交过去,也得有个两三小时。黄昏在车床外临近,县城里的水泥路不少,但土路更多,再加上旧校区那边未完全拆卸,不少坑坑巴巴的路就留了下来,一路颠簸的张破门脸色苍白,等到日头落下,繁星上天,张破门和白章总算是到了地方,一下车,张破门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好在白章带了水,漱完嘴喝了几口这才好了许多。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夜幕之下,不远处的旧校区显得影影绰绰,天还没有全黑,能够看到一些以前的建筑,只是这四周荒无人烟,这块地也无人管理,四周杂草丛生,门口的砖上都有雨水冲刷的痕迹,栅栏门更是锈迹斑斑,整个气氛都阴森森的,让人背后汗毛直立。张破门和白章进了校园里,只见一侧柳树下,一个秋千正在摇荡。白章从包里拿出一个刻有复杂字样的罗盘,上面有一根磁针,随着他的行走嗡嗡转动。“这是先前我师父从一个阴阳先生那弄来的,他们搞风水,兴这一套,我们虽然不用,但自己起符占卦麻烦的很,且有很多已经失传,师父为了图我方便,也就给我整了个这玩意。”
“嗯,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以后我也会去当阴阳先生,当散修道士,香火钱难挣的很。”
张破门心有感触,看来这条路上的各位应该都不是一帆风顺。罗盘本身作为化凶之物,需针头指向南方再作法才有效果,至于这里,白章当然是拿着用来寻找阴气源头,两人绕着圈走了半天,那针只是乱转,虽然知道这地方绝对不妙,却寻不得头在哪里。就在两人失望之际,那秋千突然一荡,抬的极高,狠狠砸在上面的钢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人心头一紧,白章咽了咽唾沫,干笑道:“应该是风吧。”
“是吧。”
其实两人心中都知道,这地上土灰都没扬起,哪来的风?“咔嚓——”玻璃的脆响从前方传来,张破门和白章瞬间吓得毛骨悚然,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教学楼三楼最靠左的那扇窗户已经碎裂,白章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张破门暗道不妙,暗中拿出老鸹羽一抹,开了灵视再望,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站在那看着两人,脸白的如同面具。红衣,极凶之兆。罗盘的磁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然后直直指向那女子。张破门和白章心中都明了,他们两个,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