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姜鎏等人一路疾行,朝着血魔宗所在方位疾驰。路上的时候,我感觉姜鎏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我也明白他心中所想。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实力暴涨,他已经看不出我的深浅。尤其是之前轰开了那锁龙大阵的一拳,那一拳之威,若是轰在姜鎏身上的话,他绝对是非死即残。他必然疑惑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不敢多嘴过问,眼神中的敬畏之色更加明显了。我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我这段时间的经历,随他猜去吧!当我们来到了血魔宗驻地的时候,血魔宗守山弟子急忙行礼,匆匆禀报宗门内。没过多久,血魔宗主带着诸位长老迎来,虽然面带笑容,但是我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和黯然。我询问了一番情况,同时见了驻扎在这里的黑甲卫,得知了一些详细的情况。血魔宗太上长老前几日与人交手,重伤闭关,至今未出。而那留信于此想要让我前往冥宗的人,按照血魔宗主等人的叙述,应该不是黝黑青年,但是也不太像道主。我曾经见过道主,是老翁模样,绝对不会是青年模样。我没有在这里逗留,带着姜鎏等人直接前往了冥宗旧址那边。以前我不敢去那个地方,但是现如今我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艺高人胆大,走一遭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冥宗被山海道和天师府的人覆灭之后,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大本营,周边很多的势力被他们灭掉了。我一直很疑惑,为何山海道和天师府的人实力提升的这么快。那个黝黑青年,和山海道等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靠近冥宗驻地附近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气息波动,姜鎏等人如临大敌,很是紧张。我冲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在这里等我,不要继续深入了。不等姜鎏等人回应,我身影一闪,朝冥宗旧址那边疾驰而去。前段时间,就有消息称这片区域出现了很强的波动,同时还伴随着嘶吼之声,不知是何缘故。随着我靠近冥宗旧址那边,我察觉到这片区域之中弥漫着极其浓郁的邪恶之力,妥妥的伪仙的力量,并且还让我感到有些熟悉。荒古圣庙之中时,我感应到过这样的气息,是那个黑袍人的气息。“吼~”怒吼之声从前方传来,这道怒吼之中夹杂着无边的痛苦,仿佛在承受着什么难言的折磨似的。“幽罗,界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背叛了界主,背叛了你的信仰,用不了多久,界主麾下大军就会降临这片天地……”“你杀了我,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幽罗,给我个痛快……”……黑袍人那痛苦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我接近那边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愣了一下。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黑袍人被封困其中,他的身上有着无数的伤口,身躯被数根黝黑的非金非木的东西刺穿,动弹不得。他的血液不停的流淌而出,流淌在祭坛之上,那座祭坛直接将他的血液蒸发为血雾,飘散四周。祭坛周边,围坐了许多人,皆是山海道和天师府的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我认识的,比如天师府掌教和诸位长老等。他们周身皆是鼓荡着诡异的血气,吸收着黑袍人的精血所化的血雾。借助伪仙的精血之力提升自身的力量?“幽罗,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黑袍人痛苦的嘶吼。他口中所谓的幽罗,就是那个黝黑青年,但是那黝黑青年并不在这里,唯一没有盘坐而是站在祭坛前的那个青年,淡淡的看了黑袍人一眼,轻声说道:“你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让你这么快的死去的!”
话音落,他不再理会黑袍人,转过身来,似乎早就察觉到我的到来,并没有感到诧异。这个青年,面孔很陌生,我敢肯定我从未有见过他。但是,他却给我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我脑中灵光一闪,瞳眸微微一缩,凝视着他,说道:“道主?”
他神色平静,轻声说道:“道主已死,本座忘忧!”
我心中有些震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气息。道主本是姜氏之人,之前听说道主改名为忘忧的时候,我心中还不以为然。就算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他身为姜氏族人的事实吧!但是,如今我却丝毫感应不到他身上那属于姜氏血脉的气息了,一丝丝都察觉不到了。他并没有屏蔽自身的气息,任由我的神识查看,我可以确定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宝物能够遮掩他血脉气息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体内的姜氏血脉,被抽离了!来到山海界之后,他经历了什么?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我没有被夺舍,只不过是悟了一些东西,放弃了一些执念。如今的我,不再是身负姜氏血脉的子孙,而是一个重生之人……如你一般,如今的你,也不再是曾经的你了,只不过你的因果比我多太多,想要摆脱,很难!”
他的这番话,让我感觉怪怪的。我曾经想过和道主再相遇之后的情景,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你不准备回姜氏了?”
我问道。曾经的道主,最大的执念,就是重回山海界,掌控冥宗,向姜氏证明自身的能力。但是现在看来……“姜氏,已与我无关!”
道主……哦,现在应该称之为忘忧了,他淡淡的说道:“随我来吧!那个人要和你聊一些事!”
他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那黝黑青年吧!“幽罗,你竟然和转世之灵联手,就算界主不杀你,蓝栾星域附属势力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山海界必会湮灭……”祭坛那边,黑袍人狰狞的看着我,疯狂叫嚣道:“道凌转世之身,你必死,你逃不出山海界……”“聒噪!”
忘忧微皱眉头,屈指轻弹,无形劲气直接将黑袍人的脸颊嘴角切开了,鲜血迸溅,黑袍人怒吼想说点什么,但是只能呜呜着含糊说不清楚,舌头直接被刚刚的劲气切掉了。“我死不死不用你来操心了,反正你肯定得死在我前面!”
我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黑袍人一眼,不再理会他的狰狞嘶吼,跟着忘忧朝着冥宗旧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