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晴嘴唇颤抖着,看着小姑娘身上流出来的血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姐、姐姐……”小姑娘的手嘴角渗出了血,因为身上的疼痛,她说话有些颤颤巍巍。
“我在我在,你要说什么?”凤兮晴抱着她的身体急急地说着。
小姑娘忍着身上的疼痛从怀里拿出了上回那个项链,递给凤兮晴。
凤兮晴接了过来,却听她道:“姐姐,我不行了,若是今天你能够逃出去,替、替我……报、报仇!”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凤兮晴道,将小姑娘的身体抱紧“你先不要死,你不会死的。”忽然凤兮晴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了小姑娘给的那跟链子,兴奋的道:“对了你吃药就好了,你不是说里面有药吗,你快拿出来吃啊。”凤兮晴的手颤颤巍巍的就要打开坠子,取出里面的药。
但一只白皙的小手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凤兮晴的手停了下来。只听小姑娘道:“不、不用了,那药只能保我一时性命就算救得了我一时也不能让我从这里逃出去……”
“听、听我说……”小姑娘疼的难受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但还在强撑着。
凤兮晴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紧紧地抓住小姑娘的手“好,我听着,你说。”她强忍下喉咙当中的哽咽,对小姑娘道。
“我、我本出身于官宦之家,我的父亲是当朝尚书牧执,我的名字叫牧绾。”
“八年前我父亲遭奸人陷害丢了性命,尚书府被抄,我和妹妹两人流落天牢苟且偷生……唔……”似是承受不了身体上的巨大疼痛牧绾呻吟了一声。
凤兮晴见她唇色已经发白,血也流了不少,却一直强撑着。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凤兮晴神色变了变,进退无路,难道她今日注定难逃一死?
“如果……”小姑娘拉着凤兮晴的手,神色忍耐“如果你能够逃出去,求你查出陷害我爹之人,为我爹洗清冤屈……”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为你爹洗清冤屈!”凤兮晴眼中有泪,但却没有掉下来。
“谢谢你……”牧绾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满足几分释然,虚弱却又凄美至极。凤兮晴心情却很沉重,似是被什么攒住了胸口,喘不过气来一般。
“如果,你见到我妹妹了,还请你好好照顾她,不要、不要告诉她我已经不在了……”
凤兮晴的脑中闪过那日牢房里见过的小姑娘的脸,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终是不忍心告诉她。点了点头,泪水自眼眶滑落,划过脸庞掉落在了土地上。
牧绾得到凤兮晴的承诺后,终是撑不住头偏到了一旁,手也自凤兮晴的手中滑落。脸上已经没了生息,但苍白的嘴边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凤兮晴知道她已经死了,来不及悲伤,缓缓地站了起来。
见那些人骑着马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近,带头那人手中的箭正对准了自己。凤兮晴身形不动,冷冷地看着那人。那人正是南宫晋身边的得力干将,凤兮晴参加宫宴那晚遭人陷害就是他负责盘问。将罪名硬扣在自己头上的,凤兮晴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郢都的小神探,只不过是个是非不分,只知道为君效力的迂腐之人罢了。
凤兮晴静静地站在悬崖边上,风吹起她脏乱的囚衣,她那不算整洁的长发,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此刻散发着寒光,唇轻轻地勾起。静静地站在一旁竟然生出了几分傲骨与风华来。
玉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渐渐地勒马停在了离凤兮晴不远的地方,箭直指凤兮晴,眼神犀利,嘴角玩味地勾起,搭在弦上的手指似乎在考虑何时再放。
凤兮晴眼睛直直地盯着马上之人,眼中寒光乍现,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郢都的小神探?哼。”冷笑了一声,凤兮晴又接着道:“也不过如此。”
见自家大人被这个丑女人骂了,几名手下不服,当下就要出手教训凤兮晴,却被玉清给拦了下来。
几人不敢在玉清面前造次,住了手,但看凤兮晴的眼里还带了几分威胁与恐吓,凤兮晴冷笑一声,就跟没看到一般。
“玉清我记住你了,今日不死他日一定百倍奉还!”凤兮晴冷冷地立下了自己的誓言,下一秒脚尖点地就朝身后的悬崖跳去。
众人一看大惊,没想到凤兮晴竟然跳崖了。
“凤兮晴!”忽的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叫声,凤兮晴回头,却见南宫羽墨和南宫羽城正赶来。
与此同时玉清放在弦上的拇指终于松开,箭直直地朝凤兮晴射去。南宫羽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急急地朝凤兮晴而去。
南宫羽城见南宫羽墨朝凤兮晴飞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终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噗!”的一声,箭不偏不倚地刚好射中了凤兮晴,血自她的身上洒出,在空中就如同开出了一抹妖冶的小花。
“唔”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凤兮晴叫出了声,她皱着眉头,抚着自己被射中的地方。
下一秒她的身体直直地朝下掉落,恍恍惚惚中她看见悬崖上那人冲了过来,眼中的焦急之色毫不掩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使不出力气,身体直直地往下掉,她怎么样也握不住他伸过来的手。
风在她的耳边呼啸,吹起了她的墨发,一丝一丝的缠绕不断。身上的囚衣,被风吹得就如同蹁跹的蝴蝶,“噗通噗通”的响着,她胸口上晕染开血色,一块儿一块儿,如同盛开的雪梅。
身上的无力感越来越重,渐渐地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风声将自己吞没。
悬崖之上,南宫羽墨并没有抓住凤兮晴的手,他一眼不发地站了起来,墨袍沾了少许的灰尘。波澜不惊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坐在马背上的人,莫参莫展赶了过来,手持剑护在南宫羽墨身前。
“爷姑娘呢?”莫参问了一句。
南宫羽墨表情就如同结了冰,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马背上之人。八名雪隐卫也很快赶了过来,南宫羽墨盯了那人半饷才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道了句“走。”便率先离开。黑色的锦袍,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他在的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