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要你答应不能将信物和龙虎山的事情隐瞒下去,务必告诉陛下。”
“柯公公多虑了,我想此时此刻没有人比我更想将此事告知陛下。”
龙虎山的事一旦曝光,吴兆必定会派陆家接管,绝不会交给戚昭。柯公公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之前就拜托刘兴去找陆宛英的最主要原因,“第二,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告诉陛下,这件事,是我说的!”
柯公公盯着旁边的墙壁,仿佛透过那面墙在看陆宛英,一字一句认真道:“是我,不是你,一旦你说出来,我就会得救。”
那边很快答应下来。柯公公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这不过是一场赌注罢了,即便内心动摇,一时相信了陆宛英,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我都答应,现在柯公公可否将信物的秘密说出来?”
柯公公眸色一暗。他低下头,低声告诉了她。……“大人,您看,小的拦不住,折枝姑娘非说有急事要禀报,一刻也不容耽搁。”
被迫带折枝来见刘尚书,那人也是一脸为难,说完就抱着头,最好了被扔东西的准备。刘尚书听到他的话,很是不耐烦,直接从桌子上抽出一本书,就要往他脑袋上砸,看他躲的如此自然,脸色黑了一分,然后余光就瞥见了一脸尴尬的折枝。刘尚书迅速收手。端正了身姿,俨然一副父母官的架势。甚是和蔼的冲折枝笑了笑,仿佛之前那个对她身份颇为嫌弃的人并不存在,“你就是折枝姑娘啊?果然戚将军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简单,如今戚将军不在,这只姑娘只身一人也敢上我刑部大牢说事,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他的话让人听不出讽刺还是出自真心。折枝不懂也不想懂,所以她格外实诚的拽住一旁陆元恺的手臂,被他轻轻一躲甩开了,折枝愣了愣,放弃去碰他,道:“我不是一个人,我们两个人。”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解释什么重要的事情,刘尚书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看她一本正经的解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确定是戚昭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怎么看上去有点傻愣傻愣的,听不懂人话呢。刘尚书最烦最头疼和这样听不懂人话的人交谈,可偏偏不能赶走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事务道:“折枝姑娘说有要事,不知是何要事?戚将军有何吩咐?”
刘尚书只求她赶紧说完赶紧走。关于陆宛英的案件已经有了头绪,这桩杀人案另有蹊跷,目击者太过主观,他便派了手下的人去街上调查取证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他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可能判了笔糊涂账。正头疼呢,没空和一个小丫鬟兜圈子。他眼里的不耐折枝没有看出来,陆元恺却看的很清楚,极少说话的他,这个时候开口了,刘尚书觉得很奇怪,对方明明是个少年,看起来年岁不大,可是他一说起话来,那平平的语调,和身上那股说不出的狠劲儿,让他有些后背发凉。“刘大人,戚将军之前之所以闹那么大的动静,是有原因的,这个柯公公的真实身份,我家将军一直怀疑另有渊源,所以临走前就早已派人去调查柯公公的身世了,但是没等结果出来,将军就出差了,如今结果下来,我们便遵循将军的嘱托,来办一件事。”
刘尚书听的有点糊涂。听陆元恺说了一通也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折枝怔愣的看着陆元恺,“十三,你怎么把我的词儿都给说了?还有那么大段话你怎么记得的?”
折枝傻乎乎的问道。陆元恺余光瞥了她一眼,颇为无语的样子。她在自己跟前背了那么多遍,怎么都记住了。若是再等她开口,恐怕这个刘尚书就把他们借口赶出去了。“刘大人,我就直说了吧,这牢里关着的柯公公,实则是我家将军远方表姑家的侄子的外甥!这次来,我们是想把柯公公带走,让他和我家将军远方表姑家的侄子的姐姐相认。”
刘尚书嘴角狠狠一抽。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他抬手一边擦一边有气无力道:“二位,别开玩笑了,柯公公是孤儿,怎么可能是——你家将军远方表姑家的侄子的外甥?”
说出这段牵强的关系,不知道亲戚都偏到哪里去了,还算得上是亲戚吗?这怕是在拿他开涮吧!若不是看他们一脸认真的样子,刘尚书就气的把人直接赶走了。“我们知道刘大人不信,空口无凭,这是将军让我们寻找的证据,大人看一眼就明白了!”
说着,陆元恺冲折枝点点头,折枝慌忙小心的找出一个东西来。刘尚书皱着眉将东西打开,发现竟然是一张证词。还是出自柯公公的老家萍乡的百姓的证词,上面说,柯公公是在两岁的时候被人拐卖到了萍乡,之后被一个柯姓人家收养,长到八九岁被卖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卖到了哪里,他娘为了找他死在了路上。那之后,柯公公就杳无音讯,直到他十三岁的时候,他回了一趟萍乡。父老乡亲们才知道他进宫做太监去了,他回来后给母亲立了一个坟,上了香火便走了,那之后就杳无音讯。并且他们还承认,柯公公的背后有一块儿红色胎记。和丢失孩子的那个母亲的说辞一模一样。饶是刘尚书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莫非……是真的?那也太巧了吧!刘尚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折枝和陆元恺相视一眼,从他的表情中折枝看出有戏,便直接往地上一跪道:“刘大人,证据我们也拿来了,那柯公公的确是我家小姐的远亲!还请刘大人看在我家小姐的面子上,放了柯公公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