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恶女,戚昭。“父皇国事繁忙,戚小姐这般跪下去,亦不知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风雪,孤看的还真是心疼呢。”
吴兆唇角微微上扬扯起一抹弧度,冷嘲热讽般的说着。戚昭听闻不以为然的缓缓抬起了丹眸瞥了他一眼,“戚昭如何,就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心了。”
敬酒不吃?当即,颇感颜面尽失的太子垂下了阴厉的一双眸,“既然喜欢跪,那便好好跪着吧,看看父皇何时能有空对你召见!”
看着太子怒不可遏的离去。戚昭的心底也有了数。如此看来吴帝现在人还在偏殿,那她在门口跪着,总不得,堂堂帝王为了避她不见,就这般一直待在偏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不远处径直走来一袭蓝衫,与太子擦肩而过时还微微侧身行礼。戚昭的余光扫了一眼,才知,来人竟是七皇子。吴念祎朝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当即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外披脱下,搭在了她的身上:“古医云,女子最是惧寒,这么大的风雪你这般跪着对身子极为不佳,快些起来。”
“既然戚昭要拜见陛下,自然是要拿出些诚心的,哪儿有外臣站在偏殿门口候着的道理。”
说话间的功夫里,戚昭随手一把将身上的羊绒披风摘下,又双手奉上交还给了七皇子。见着她这般执拗且态度决绝,吴念祎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般的径直朝着殿门前走去,“开门。”
“殿下,只怕这不合乎规矩,陛下也未曾言明要召见殿下,您这般擅自入殿万一要是惹恼了陛下,到时候怪罪起来,奴才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说着,犹豫了好一阵也始终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此举可是将吴念祎给激恼。他可从未在下人跟前发过脾气,毕竟都是一帮宫人。今日,却不同。“开门!若是父皇怪罪下来,一切罪名,本皇子担着!”
一声低叱。无可奈何的几个宫人不得不将这偏殿门给打开。入了殿内,吴念祎的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这才瞧见端坐在这桌案前的吴帝正俯身看着桌上的一摞奏折……“儿臣参见父皇。”
“什么事啊,能让七皇子在殿外发好大的脾气?”
吴帝面带笑意的抬起头来,好似无事人一般的朝着七皇子的方向看去。这话,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吴念祎先是行礼,接着便又道:“父皇,今日小七参见也不过是为了戚将军一事,戚将军如今身在南疆为君打仗,父皇却待他之女如此,只怕是——”“只怕是会寒了戚腾那老匹夫的心?”
吴帝勾唇轻蔑一笑,眼中尽带深意的从七皇子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吴念祎站在原地缄默寡言,不再言语。半晌之后,吴帝才从这桌案前站起身来,漫步朝着他的身边走去,“你看这宫中的雪景多美,朕有事都会想,这美景还能再看几时呢。”
顾左言他般的一番言论,听的七皇子心底也没了谱……“儿臣是想着,不管南疆发生了什么,好歹,好歹小七也是戚家人又是戚将军的女儿,自然是有知情权的。”
吴念祎小心甚微的又说道。吴帝负手而立站在那窗棂前,一手抚须,眼中深意高深莫测。“如果朕要是告诉你,戚腾那老匹夫在南疆起了谋逆之心,行为不轨,你若是朕,又该会如何处置此事呢?”
这一句话,当真是把面前的吴念祎给问住了!“举朝上下谁人不知戚家一族对朝廷忠心不二,曾叛主为君,父皇这般说,儿臣当真不解。”
七皇子紧蹙着的眉头一筹不展,接着便是又沉默许久。只见吴帝轻蔑狂笑一声,“这官场上,尔虞我诈,孰真孰假谁又能分晓的清呢?当初戚家女儿频频与你接触,与你关系不错,朕故而就一直隐晦没有直言罢了。”
“不可能!父皇慧眼如炬,请您明察秋毫,小七待儿臣也并无他心,戚将军握权十数载这么些年来,倘若戚将军当真有了谋逆之心怎会隐藏至今!”
七皇子还在与吴帝据理力争着。他也深知自己今日所述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稍有不慎引得吴帝恼怒,那可就是——“祎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