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儿个得了一件宝物,众爱卿来的可是时候,朕正想着拿出来与大家伙儿一并瞧瞧看看,掌掌眼!”
吴帝刚从殿外进来,神采奕奕的笑着说着。殿内众人,忙做出一副甚是惊奇的模样。坐在斜对面的太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戚昭的方向递来目光。那阴恻恻一笑的表情,更是在暗喻着什么。此时,戚昭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小姐,您就坐在这吧。”
小姐?她回眸一瞥便瞧见了戚婉一只手扶着小腹,慢悠悠的从后面绕着进来。一入席,戚婉很是自觉地便随着她并肩而坐。还未等着戚昭开口,戚婉反倒是直接将一封折子放在了桌上,她一边抬眸注视着不远处的吴帝,头也不回的低声说着:“可是太子殿下邀我今儿个来的,姐姐,没有异议吧?”
“我哪儿敢呢,妹妹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哪儿有资格置喙妹妹的不是。”
戚昭端起酒杯低抿了一口温酒。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吴帝口中所述的所谓的宝物,竟是前夏帝所配的那把宝剑。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在光束的映照之下,宝剑上镶嵌的二十四颗宝石依旧是熠熠生辉。剑刃上锋利的光芒泛着银光!只需人瞧上一眼,就能发觉,此物并非是凡品。戚昭下意识的朝着贺遂方向看去,他眼神飘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戚昭,听闻你父还私下偶有钻研夏朝遗留的瑰宝,这宝剑上的二十四颗宝石,你来说说,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吴帝虽是抚须笑着对戚昭发问。可,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贺遂私下里用手轻轻地扯了扯戚昭的衣袖,示意让他来开口。哪曾想,戚昭丝毫不顾贺遂的阻挠便站起身来:“这二十四颗宝石,大大小小坐落不一,倒也并非是什么过人之处,瞧着这排列方式,我猜,这大概是以二十八星宿的方式镶嵌的。”
二十八星宿?她这么一说,一帮老臣纷纷朝着那宝剑看去,若有所思般的私下里小声议论着。似乎对于戚昭所述的这番话,吴帝感到十分的意外。小太监站在龙椅后面低声私语:“看来戚家大小姐是不知晓这宝剑里的端倪了。”
“何为二十八星宿?身为帝者,在他的佩剑上镶嵌这些,朕,倒是并不这般以为,曾听坊间传言,说是夏朝遗留宝物无数,这其中奥秘就在这宝剑上,若能参透宝剑中的秘密,便可知,藏宝之处在哪儿。”
吴帝脸上笑意更浓了些,眼神犀利的打量着站在酒水席前面的戚昭。这……分明就是在给她挖了个坑。前有吴帝所说,知晓戚腾在家钻研那些夏朝遗留之物。现下,戚昭如若要是说不知,便是欺君之罪。可说,又该如何说的让吴帝心里满意?伴君如伴虎,今儿个可真是应了景了。“陛下,戚昭之见,这二十八星宿有白虎星,紫微星……等等,为帝者,将这二十八颗宝石镶嵌在此,想来也只是为了讨个喜庆的由头以保国泰民安啊,赎戚昭愚昧,这与什么藏宝的,实在是搭不上边啊。”
她故意面露难色装做出一副牵强的模样,挤出一抹笑颜。吴帝没有再过多的往下说下去,他一把将手中宝剑哐当一声丢在了地上,“既是要保国泰民安,还真是晦气!”
谁人不知夏朝已惨遭灭国。可见即便是应了戚昭的话,这宝剑也并未起到什么以保全国上下国泰民安啊!“陛下,皓月国,慕容珏皇子到。”
殿外的宫人的一声通传。此时大殿内的众人眼神惶惶,一听到说是慕容珏要到来。所有人待他的态度,好似见着瘟神似的。恨不得立马有多远躲多远!“宫中御医医术精湛,这才短短几日便将慕容珏皇子的病给治好,实在是我大吴之福啊!”
文官一开口,就知有没有。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生生的是让人挑理儿都挑不出。又顺势问了这慕容珏的病情,可谓是一举两得。“朕前几日还又让御医前去复查了一遍,慕容皇子年富力强,恢复的正好,这不,人来了。”
随着吴帝的声音落下。门外不远处随着宫人一道入门来的慕容珏左顾右盼打量着找寻着什么。他彬彬有礼的委身行礼,余光落在了坐在戚昭身边的戚婉身上。戚昭若有所思一番后端起了酒杯,低抿了一口。这些时日戚婉可一直在太子府上好生‘养胎’,为处于山庄的慕容皇子整日见不着她的身影。那日吴帝可是金口玉言,要让戚婉前往山庄伺候慕容珏——瞧着他这眼神,只怕今儿个是要来兴师问罪了。未免有些心虚的戚婉埋着头,自顾自的喝了一小口羊羹汤。“慕容皇子起来吧,这大病初愈,可经不住长跪。”
吴帝说着大手一挥。下面的人心领神会,连忙带着慕容珏入席。当下不仅仅是戚婉一人心生不安,还有一人,与她之比对也没好到哪儿去。陆宛英满面焦容的往边上瞥了眼,“不是说这慕容皇子染上了花柳病,这花柳病,哪儿有那么容易好的?”
“小姐……可瞧着,这慕容珏皇子好像就是好的差不多了。”
小丫鬟木讷又窘迫的也不知该当如何开口宽慰的好。“今儿个人来的也齐,正好,朕还打算这两日将陆家的一并邀请入宫,这陆家嫁女,可不容小觑,陆家女,身形姣好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般嫁去了皓月,朕仔细想想,也还当真是不舍呢!”
吴帝这嘴上一套说辞,可实际上却又是令一番。一句话落地,当即陆宛英她面色骤变!小脸煞白毫无血色!戚昭又看了看身旁的戚婉,她的表情也不大对劲。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一个要远嫁皓月,另一个名义上怀着皓月国皇肆,如若陆宛英成了王妃,那她,岂不是也就只是一个侍妾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