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不合乎规矩。”
“更何况眼下未知,究竟柯夫人这病会不会过了病气给常人,若要是二小姐贸然进去伺候柯夫人,出了事儿,我们更是担待不起。”
“区区几个贱婢,如今还狗仗人势在我面前逞威风?开门!若要是本小姐有任何闪失,自行担待!”
戚婉高声嚷嚷着。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姐之尊震慑到了这几个婢子。殊不知,就在方才,戚婉身后的婆子对门口的几个丫鬟使了眼色。房门敞开。柯氏一人坐在这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茶水,落得清静自在,好不快活!戚婉担忧不已的快步走上前去,忙不迭的将手里茶点放下:“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蠢丫头,娘要是当真得了天花,现在还能让你进门来?”
柯如云说着,还扬起了手指在她的额前敲了敲!瞧着面前面容娇丽一副婀娜多姿身段的女儿,柯如云是怎么看,心底怎么满意。只是可惜……如今她们如今身陷囹圄!否则,她定要让女儿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所以,娘,你这天花是假的,你这都是装的?”
戚婉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惊慌失措的连忙用一只手捂着嘴。下一瞬,戚婉便火速拉开椅子坐下,窃喜。“外头人都以为娘得了天花,各个对你都避之不及,这般说来……昨儿个戚昭还不辞辛苦又是让人拿着酒水擦拭门窗,又是给这府上各处撒药的,真是蠢透了!”
戚婉春风得意般的勾唇狡黠一笑,一手托腮,一副静观好戏的态度。柯如云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了一张密函放在了桌子上,示意让戚婉拆开来看,“有了这些,足以保住你我二人小命,静观十五宫宴之上,为娘届时便要让整个戚家上上下下为他们曾经做过的错事所付出代价!”
“这是?”
戚婉看着书信里的内容,她难以相信这一切竟然全部都是真的。她目光闪烁,透着惊喜!只是,没等着戚婉再往下说下去时,一旁的柯氏已经拿起了纸张递到了火烛边上点燃。一把火过去,这张密函就只剩下了一捧灰尘。“这便是娘最后的底牌。”
柯如云抬起了手轻轻地在戚婉的手背上拍了拍,她笑吟吟目光和蔼的看着戚婉。顺手又帮戚婉耳边的碎发挂了回去,慢悠悠的说道:“你啊,生的貌美,又精通琴棋书画,哪儿哪儿都好,随便一处都是过人之处,唯独就是沉不住性子,日后可得知道收敛收敛!”
“娘,这上面写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那还能有假的?不然,你以为贸然的为何吴帝会弄出这么一个皇差交给咱们?”
以为自己早已洞悉一切世事运筹帷幄的柯如云眸中尽是不屑!……听雪亭前,戚昭带着几个婢子快步而来。却又在那亭子前面驻足停下了步子。“戚昭拜见殿下。”
她福了福身子,毕恭毕敬的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行礼。吴念祎动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只是,人还距离戚昭尚且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被戚家丫鬟赶忙拦下。“殿下,殿下!您殊不知我家小姐前几日才和柯夫人接触过,怕她万一要是被柯夫人过了病气,再传给您,那可就不妙了,故而,殿下还是和小姐保持距离为好。”
“胡闹,本皇子看着小七这不是好着呢!”
吴念祎皱着眉头,眉宇间尽是不悦。可那太医也将吴念祎阻挠在外,俯首低声劝说着:“殿下三思啊,您何等身躯,若真被染了病气,那可是祸及性命的!断不可乱来啊。”
一时间,吴念祎竟是有些语塞,长袖一甩,一手背后朝着凉亭内快步走去。“本皇子一听说柯夫人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便和父皇请了旨意带着御医来瞧瞧,小七,你身子如何?可有不适?”
吴念祎说着还朝着那御医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过去。此时陪着戚昭站在长廊上的山芙心惊肉又跳!“殿下!”
山芙跪在前面,将那御医阻挠在外,“我家小姐早已找郎中和府医把过脉,看过了,无大碍!”
她说话时,头顶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令人讶异的是,‘当事人’却一脸从容淡定的将山芙从地上扶起来。“府医和外面郎中怎能比得上御医?”
吴念祎一脸的无可奈何,抬眸白了山芙一眼,随即朝着御医又摆了摆手。御医犹豫一愣,很是不解。“这小丫鬟倒也有趣,换做旁人,若能得御医来瞧诊定是求之不得。”
七旬老者抚须一笑,轻轻地把手搭在了戚婉的皓腕上。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那一刻,戚昭心头微微一颤,总是有种被人看穿了似的错觉。“哦~大小姐脉象有力,内力浑厚,虽前阵上阵杀敌有伤但无大碍。”
御医眯着眸子又抚了抚胡须,转而收起了手。戚昭也陪着姗姗一笑,道:“有劳殿下挂念了,还专程带着御医前来府中,只是……虽戚昭身子无碍但也怕万一带有病气,不能与殿下坐下长谈了。”
“无碍,本皇子今日前来就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不如便把这江御医留在戚府,以备不时之需。”
吴念祎如释重负般的长叹息了一口气。他挂念江山社稷,更是体恤忠臣。可让外人看来,却有些变了味儿。“你好好养着身子,有什么需要,都尽管跟我开口。”
临走时,吴念祎更是慷慨的对戚昭说着。戚昭温婉一笑,点头示好。她心里也了然为何今儿个贺遂不出现,八成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局面。知晓这七皇子来了也待不了多久……一帮下人领头走在前面,护送拥簇着七皇子的离开。山芙用手轻抚着心口,“奴婢方才都快要吓死了,得亏小姐聪慧,不过,您是如何瞒得过御医,喜脉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