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是被她打的落花流水的,第二波,则是趁她要揭开面纱时从身后偷袭她的。令牌既然在此,就必然有一伙人是柯氏派来的,而另外一派……戚昭目色一深,贺遂心思深沉,他的话可信却不可全信。他能如此轻松地就抓住那夜里夜袭的人,焉知另一波人是不是他的暗卫。戚昭攥紧了裙摆,转身出了门。夜深了,戚昭端一盘糕点,端端地立在贺遂屋前。房里的人早已透过窗户明晰了状况,却不开门,僵持许久,贺遂打开了窗。“你这是做什么?”
戚昭捏着嗓子,扬声落在院子里:“夫君已经许久没来昭儿房中了……”这话拿捏得很是委屈,戚昭又掐着嗓子,一副失宠女人的模样。贺遂手上起了一串鸡皮。戚昭的声音不大不小,落在这空落落的庭院里,恰巧能让该听见的人都听见。饶是不该听见的戚眀襄,听到了这话,也忙不得赶着弟弟妹妹上了床,找了几个耳塞堵住他们的耳朵。贺遂汗颜,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糕点上。“我不饿,你拿回去吧。”
戚昭不语兀自往前去,大脚一迈踹开了门,堂而皇之地入室。“你等会会饿的。”
语罢,戚昭将吃食放在桌上,回身关上了门。四下里只有他们两人,戚昭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目光直视着贺遂,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能够轻而易举查出黑衣人的身份,又能不动声色地将人困于府中,绝非是普通人。贺遂不答,以相同的目光回视她:“你呢?你又到底是谁?”
“我就是戚昭。”
她这话说得问心无愧,眼底一派坦然,贺遂眼底波光流转,以相同的话术回道:“我是贺遂,戚昭的夫君。”
他说的的确不错,这是他真实的身份,但绝不是唯一的身份。戚昭放弃了这种无效谈话,往床沿边坐下。“你若不说,我自有我的法子。我原不愿管你和外女有什么瓜葛,可你既然不坦诚相待,那我便只能守在这里,陪你度过漫漫长夜了。”
她腿有伤的这些日子,就是贺遂外出最方便的日子。戚昭明面上不能做些什么,但只要她在他房中,他便无法再出去。贺遂长腿一迈,在床边贴着戚昭坐下。“好啊,我倒要看看夫人是如何陪我的……”说着,他将双手环绕过来,眼看着就要抱住戚昭的腰身。戚昭警觉地往旁边一让,两手打落了他环过来的手,警告道:“你若敢再冒犯我一步,我便剁了你这双咸猪手!”
好你个贺遂,面对原主这样的身材也能下得去手!贺遂收了手,转头往床上一倒,舒服地拉上了被子。偌大一张床,就被他这样四仰八叉的姿势占了三分之二。戚昭眯了眯眼睛,将肉肉的手掌握成拳头,冲着贺遂的腰肢招呼过去。还未触及到,一只大掌就牢牢包裹住了她的拳头,贺遂猛然一下睁开了双眼,戚昭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扬手往下,却很快被贺遂抓住了手腕。一股大力将戚昭往贺遂身边拉去,两人的距离骤然凑近,四目相对,戚昭澄澈的一双眼睛撞上贺遂的幽深,两人均有片刻愣怔。忽然,戚昭拱腿往前一顶,撞上了贺遂的腰肢。一声吃痛的闷哼,戚昭的双手得以解脱。不过转瞬的空隙,贺遂翻身将戚昭压在了身下,长腿一伸,牢牢锁住她受了伤的那只腿、“你……手段卑劣!”
戚昭没吃过这种被压制的亏,气得骂人。贺遂勾了勾唇,额间垂下一缕青丝,将原就白净的一张脸衬得有些妖孽余韵。“你方才趁我不备偷袭,又能高明多少?”
戚昭理亏,身上这堆肉受到了他的挤压,已经把她困得快喘不过气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戚昭讷讷开口:“把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