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探长和佟巧倩等人在侦探室聊了一阵,当下决定在明天将佟府所包的粽子,以品茗斋的名义,依着佟吉庆送过来的名单一一送过去。灵儿见他们又要外出,想着自己在家对着王妈着实是无聊透顶,就在一旁嚷着要随着佟巧倩一同前去,还拍着小胸脯说要在一旁保护她。佟巧倩见这灵儿如此乖巧懂事,就疼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答应了让她一同前去。葛探长见警察署最近没什么紧要事情要忙,而林赫眼下对自己的职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便让他也一同前去。佟巧倩见天色不早了,再一次邀请葛、林二人忙完了之后,前往佟府拿粽子。随后就带着灵儿告别了他们。出了警察署,两人随即就驾着马车,向着养马场疾奔而去。到了养马场之后,见佟吉庆不在吊脚楼。经过几番打听,才知道佟吉庆此时正在养马场附近的河边,安排着那些在端午节期间,参加县府举办的龙舟赛的那些弟兄们,进行划龙舟操练。得知佟吉庆正在操练龙舟队之后,佟巧倩正准备带着灵儿前往河边。此时灵儿却连忙拉住了她,笑着说:“佟姐姐,你怎么忘了这些忌讳了?以往佟伯父他们在操练龙舟的时候,都是不允许我们这些姑娘靠近的。”
佟巧倩想了想,说道:“幸亏你提醒了我,不然到时候我们的龙舟队沾了晦气,拿不了第一的话,我爹又要责怪我了!”
说罢,她就吩咐一旁服侍着的下人,让他即刻动身前往河边,前去告诉佟吉庆,说自己有事找他。吩咐完之后,她就带着灵儿在吊脚楼的大厅里泡上了一壶好茶,然后就一边优哉游哉地细细品尝着,一边等待着自己父亲的回来。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佟吉庆才浑身是汗地回到吊脚楼。他见佟巧倩和灵儿正在大厅中,怡然自得地喝着茶,便一边擦着汗,一边笑着说道:“倩儿,灵儿,你们也真是挺会享受的!”
说到这,他让她们先在大厅里等他一会,随后他便去屋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好衣裳后,他回到了大厅,问:“你们这两个女娃,今天怎么如此有兴致,跑回养马场喝茶来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佟巧倩见父亲提起了佟府那边的活儿,想到王妈连续辛苦了好几天,忍不住抱怨着说:“爹,你也真是的,端午节要包那么多的粽子,你怎么就不多派几个人过去帮忙?非得让王妈去请了那些来路不明的外人前来帮忙。”
想到黑猪悍妇和那个杨寡妇,心中不无厌恶地说:“爹,你都不知道,王妈她请来的那些人,不是寡妇,就是戏子,还有什么青楼的老鸨,想着自家的粽子都是这些人包的,我就觉得很恶心!”
佟吉庆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寡妇、老鸨、戏子,正是王妈的四个师妹,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任由着自己闺女口中絮絮叨叨地抱怨。佟巧倩见佟吉庆没有答话,不由得嘟着嘴说道:“还有,你明知道粽子那么多,也不派几个人前来帮忙,非得让女儿和云轩哥哥两人亲自去送,哼!”
“还有,玄武观和崇法寺都在山顶上,这几百上千条的粽子,你让女人怎么抬上去哦!”
“蟠龙镇那么远,去一趟来回就得好几个时辰,沿途又有土匪,爹你就不怕女儿被那些土匪掳走吗?”
“爹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没听女儿说?”
“还有,这端午节不是有龙舟赛吗?你让女儿在品茗斋派粽子,那哪还有时间前去给我们家的龙舟队呐喊助威啊?”
“……”她也不管佟吉庆有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在一旁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佟吉庆等她唠叨完了之后,才放下茶杯,笑着问:“你王妈都将那几千条粽子给包好了吧?”
佟巧倩点头嘟囔着:“早就包好了,昨天王妈带着她那几个师妹将整整五千个粽子给包好了。啧啧,想不到他们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你和云轩都看了那张名单了吧?”
佟吉庆问。“咦?爹,你怎么突然提起云轩哥哥了?你不生他的气了吗?”
佟巧倩见他主动提起了葛探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佟吉庆笑着说:“你云轩哥哥不管如何,他始终还是你葛叔父唯一的孩子,眼下他除了我们佟家,也是没什么可依靠的了。”
说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佟巧倩见自己父亲不再生葛探长的气了,心中自然是兴奋不已。只听得她咯咯笑道:“我就知道爹最宽厚仁义的了!再说了,云轩哥哥又不是落草为寇,而是投身公门,专门抓那些罪恶滔天的坏人,他这是替天行道呢!”
佟吉庆看着眼前这咯咯大笑的女儿,想到葛探长,心中自然也是百感交集。他看了看一旁的灵儿,自从她从学堂回来之后,就一直留在佟府,不曾回过养马场,便问道:“灵儿,你说,这些天你在佟府是不是都跟着你佟姐姐去学坏了?”
灵儿笑着说:“才不是呢!佟姐姐经常把我送到巫先生家里,说是让我随着巫先生学多点知识。”
佟吉庆听了,笑着说:“看来你在巫先生那也学了不少的知识了!”
灵儿摇头抱怨着说:“才不是,都是一些枯燥无趣的东西,想起来就头疼呢!”
佟吉庆正色道:“不可胡说,巫先生知识渊博,你们这些后生娃儿,要多跟他学着点!”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知识这东西的确是枯燥无趣,哪有你们去掏鸟窝、摸鱼虾、掰竹笋好玩?可是你们不学这些知识,往后就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了!”
灵儿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佟吉庆想了想,问道:“你多久没回家里看你爹娘了?”
灵儿听他提起了自己的爹娘,忍不住鼻子一酸,开始哭了起来。只听得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佟伯父,你是不是不喜欢灵儿了?要把灵儿送回家里去?”
“爹,你好端端地提她爹娘作甚?你瞧你都把她给惹哭了!”
佟巧倩见状,抱怨着佟吉庆说道。说到这,她赶紧安慰着灵儿说:“灵儿别哭,有你佟姐姐在,你佟伯父不会送你回去的!”
佟吉庆见灵儿哭了起来,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着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着最近若是没事,让倩儿你带着灵儿,带些礼物回去看看灵儿的爹娘,并没有说要将灵儿送回去啊!”
“那你不早点说,惹得灵儿妹妹伤心那么久,哼!”
佟巧倩说道。佟吉庆说:“百行孝为先,灵儿回来了那么久,也是要回去看看她爹娘了,不然外人会说她是不孝子的!”
“知道了,等过了端午,我就带着她回去!”
佟巧倩说道。灵儿见佟吉庆并没有将自己送走的意思,忍不住破涕为笑,说道:“我还道是佟伯父不要灵儿了!”
佟吉庆慈祥地说道:“傻孩子,你这么乖巧,就算佟伯父不要灵儿了,你佟伯母也不会同意的,往后不要想那么多了!”
灵儿听了,擦了擦泪痕,点了点头。佟吉庆看向佟巧倩,问:“倩儿,你此番回养马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佟巧倩见他问起,遂说道:“是啊,爹,你说那么多粽子,我和云轩哥哥两个人,就算是大力士,也搬不动那么多啊!”
佟吉庆听了,想了想,问:“你去找过你云轩哥哥了?他怎么安排的?”
“上午就带着灵儿去找他了,他也说搬不了那么多,让我回养马场,问问爹能不能派几个人过去帮忙!”
佟巧倩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你和你云轩哥哥放心就好了,爹早已给你们安排好了人前去帮忙,这时候应该到家里了,明天你就和云轩带着他们,依着我交给你们的名单,逐一送过去就行了!”
佟吉庆说道。佟巧倩见自己父亲早已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遂辞别了佟吉庆,随后带着灵儿离开了养马场,返回佟府做准备。翌日清晨,葛探长便带着林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佟府。此时佟巧倩早已带着几名从养马场调过来的帮手,在佟府的后门等候着。而王妈则是在佟巧倩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此时佟府后门共停着六辆马车,其中五辆马车都载满了那些装着粽子的箩筐,另外一辆则是留给葛探长、佟巧倩、林赫和灵儿四人乘坐。葛、林二人将自行车停靠在佟府大院之后,才走了出来。王妈向葛、佟二人再次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将手中的名单交给了葛探长,随后就回到院子里忙自己的活去了。葛、佟二人告别了王妈之后,就带着林赫、灵儿以及马帮的几个弟兄,依据此前规划好的路线,依着手上的名单,拉着这些粽子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