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昌、钱世辉、钱世豪三人从书房出来后,直接去到饭厅。此时饭桌上早已摆放着一大碗的白粥、一碟榨菜、几块烤面包片和几根油条,而在每个人的座位前也分别摆着一碗粥、两片烤面包和一小碟切好的油条。孙佳和钱钰燕此时正在餐桌旁吃着早餐,而管家陶玄冬和几个女佣正站立一旁服侍着。钱钰燕见几个哥哥神情沮丧地从父亲的书房走了出来,连忙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说道:“大哥,二哥,三哥,早!今天的早餐不错哦,赶紧趁热吃。”
钱世昌等三人向着钱钰燕点了点头,然后分别跟母亲孙佳道了声早。待孙佳说了声:“坐吧!”
三人才各自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孙佳见出来的只有自己的三个儿子,而钱亦谦还没出来,就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说:“世昌!你们爹怎么还不下来?都快辰时了,再不赶紧把早餐吃完,就来不及去你们外婆家拜年了。”
“来了来了,我说夫人你催什么催,就不能让这些孩子安心吃个早餐吗?”
钱亦谦在楼上笑着说。孙佳冲着他努了努嘴,笑盈盈地说:“老爷你赶紧下来吃早餐,你看这粥都凉了!”
钱亦谦微笑着走向餐桌,在首席上坐了下来。此时此刻看到他这笑容,谁也不会想到适才他正在书房里冲着自己那几个儿子发脾气。孙佳说:“老爷,该带的东西都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不?要是没有了的话,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
钱亦谦拿着汤勺,正准备把粥往嘴里送,听她这样说,拿着汤勺的手停在半空,半会,才把汤勺放回碗里。只见他看向孙佳,笑着说道:“夫人,今天就让钰燕陪着你去就好了,我和世昌他们三个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孙佳听到这,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悦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回我娘家的吗?怎么这过个年都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钱亦谦脸上带着歉意说:“为夫今天实在是不能陪同夫人一同前去给老泰山拜年了。这次就有劳夫人替我向他老人家拜年,改日待生意不那么忙了,我再亲自登门道歉。”
孙佳听了,看着钱世昌,问:“世昌你呢?”
钱世昌放下手中的粥碗,看了一眼孙佳,说:“娘,今天码头上的事情还需加班加点去处理,儿子实在是分不开身来。”
孙佳脸上带着不悦,放下手中的油条,看着钱世辉和钱世豪,问:“那你们呢?”
钱世辉和钱世豪都停下了吃早餐,一个说要去检修船只,一个说要去安排船期,都无法抽身前去探访外公外婆。孙佳见不但自己的丈夫推脱不去自己娘家,连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一个个地在找借口推托着不愿意去。只见她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地说:“好哇,你们父子四人是不是合起伙来故意跟我作对啊?是不是啊?啊?”
说完,就忍不住委屈地哽咽起来了。一旁的钱钰燕见状,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油条,赶紧上去安慰着孙佳,说:“娘,你就别生气了,这段时间爹和几个哥哥都很忙,你也看到了,大哥这几天都是在码头忙到了半夜才回来。”
孙佳看着眼前几人,哽咽着说:“我一年到头就忙着服侍你们一家子,难得大年初二回一趟娘家,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都没空,这样我回到娘家怎么交代啊?”
钱钰燕轻轻搂着孙佳的脖子,撒着娇说:“娘,你不是还有我吗?爹和几位哥哥实在是忙得很呢!就由我跟你一起去,外公外婆也会体谅的。你就不要哭啦!”
钱世辉安慰着说:“是啊,娘,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北方在打仗呢,我们再不抓紧把客商的货给安排出去,怕到时候前方会越来越紧张,船都出不去就麻烦了。”
钱世豪也在一旁解释,说道:“娘,儿子年初五就要跟船出差到外地了,这两天得抓紧安排船期,不然到时赶不及了。你就跟外公外婆说一声,等我从外地回来,定然会带上外地的手信去探望他们老人家的。”
钱世昌吞了一下口里的粥水,跟着说:“娘,我们并没有和你作对,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去,你不是还有四妹陪着吗?再说了,外公外婆也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很忙的。”
孙佳听了几个儿子的解释,情绪慢慢地缓和了不少。钱亦谦看着孙佳,语气温柔地说:“夫人,亦谦实在是抱歉了,你就别气坏了身体。”
孙佳听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奈的说:“那也只能如此了。”
她想了想,突然又着急起来:“老爷,你说现在北方在打仗,世豪还要跟船出去,那岂不是很危险?”
说完,她眼睛又开始红了。钱世豪赶紧安慰说:“船没有开到北方去,只是在南方周边几个省份的港口,离前线还远着呢!就算要打,炮弹也飞不到我们那里呢!”
钱亦谦笑着说:“若是炮弹真的飞过来了,我也不会冒险让自己的骨肉亲子带着船出去的,夫人你就一百个放心就好了。”
孙佳听他们父子二人这样说,也就放心了不少。她看着钱世豪说:“世豪啊,你从小就不然我这当娘的省心,你出差到外地的这几天千万要保重,记住钱财乃是很外物,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钱世豪见孙佳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感觉到暖暖的,他笑着说:“请娘放心,儿子会的。”
钱亦谦见没什么事了,吩咐道:“你们抓紧把早餐吃了,然后赶紧去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做完。”
众人听了,连忙低着头,匆匆把早餐吃完。孙佳和钱钰燕吃完早餐之后,见钱亦谦父子四人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来,只好独自带着女儿钱钰燕,吩咐管家和几个佣人帮忙把行李装上了马车。钱亦谦担心孙佳路上会出事,就让陶管家安排了家中的几个保安背着长枪一路护送。钱世昌兄弟三人告别了孙佳和钱钰燕后,就各自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