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愧对雪兄喽。虽然我在那剑宗游学过,可却未曾见过她本人。不过听人说她小时候似乎是真的会一些其他语言的。她丁点大的时候便是被人从这不知雪山带回去的嘞!”
一中年男人在台下起哄道。
奚颜面上带笑,手上却是将那茶盏捏成粉末。
剑宗早些时日仍是仙门大家,因此也曾办过游学。当时也是受着这八方朝拜的。只是奚颜生长起来这十几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才日渐衰落。
而这奚颜少时到了剑宗先是自闭,又是飞扬跋扈善妒好胜,这才引了人厌恶。
“这么一想,她从小生活在北地并不会那边的方言,而小小年纪上便是到了那么个大宗门之中无人照看,也算是当真凄惨。”
奚颜轻声道。感受到一旁的目光,奚颜抬起头来。那苏景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看他们?那又不是我。”
他这才转过头去,可手却偷偷摸摸覆在奚颜的小臂上。她下意识顺着苏景桐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身穿浮云阁外门弟子服饰的弟子。
“啪!”苏景桐将一枚念珠碰到地上去,又扯扯奚颜的衣角。她感激的看了一眼,便顺势蹲下去将自己藏在乐菱和苏景桐之间的缝隙里。
浮云阁的,可是当真认识她这张脸。
台上雪公子像寻到知己一般,声音更是欢快。他本就生得圆润富态,这一下更是笑得像是个肉球。
“对,诶没错,我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她也是来自于北境的,我就有很多办法让她服服帖帖。咱们北境人可是有着不可言说的血统……”
眼见着那几人越说越是诡异,苏景桐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站起了身。奚颜本想按住他,却也未曾来得及。
雪公子注意到苏景桐这奇怪动作,用手中折扇指了指他。一时间全场所有人都看向这一边。奚颜更不敢动,只好挪了挪步子将自己藏在乐菱的披风内侧。
“那位小兄弟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轻轻嗓子大声喊道,一时间大殿之内更是鸦雀无声。
“我是在想,若是您当真想要去娶她。不如好好准备才是。这样寻着些邪门歪道去逼迫她,恐怕也不算正人君子的作为。”
苏景桐此言一出,底下也纷纷议论起来。那奚颜本就是天之骄子,怎的能像个随随便便的货物一般?
“这怎么能叫逼迫呢,明明就是合理合法的去娶啊?瞧着你小子面生,不会你真的见过她,并且想去娶她吧?”
那雪公子打趣一般调笑道。
“您还真是明察秋毫。不过嘛,我在云游之时确实见过她。我倒是不觉得她像是寻常人说的那么凶神恶煞,那些不过就是以讹传讹罢了。”
“啊?那你讲来听听?”那人明显提起了兴趣睁大眼睛,更像个玩具弥勒佛。
奚颜对这个形容感到摸不着头脑,因此也只是不明就里的看着他。而那台上雪公子的表情已经彻彻底底暗了下去。
苏景桐慢条斯理的继续念叨了下去。
“我年少时偶遇歹人危急时刻正是她拔刀相助,一把长剑耍的仿若跳舞一般轻盈,可是实力却也不弱。所以我想,或许她也不如外界传言那般冷漠无情而且实力浅薄。不过十分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刚刚好也是明通求亲的时候,我也是见着她拼命修行成功退婚的全过程。这般女子,恐怕也不会被你轻易算计了去。”
苏景桐平日里话岁多,可是却也不曾有这样夸赞过奚颜。一时间连带着奚颜本人都是听得愣了神。她蹲在桌子下看不见苏景桐脸上的表情,可那雪公子却是能看见他眼中的那点星光。
此人也是勉勉强强为他鼓掌起来。
“小子,你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我之前还以为那女人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金丝雀呢。不过你这样对待奚颜,跟着你的那个姑娘她不会难过吗?”
他又是指着乐菱问到。
雪公子在此处本就是一呼百应,即便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从他口中讲出来也会引得人哄堂大笑。而苏景桐却像是知晓他一定会这样说一般游刃有余。
“那倒是不会,这位是我的伴生灵兽。我机缘巧合救了她,所以她修为才如此高的。至于那位嘛……那是我定了婚约的未婚妻。”
还没等奚颜从感动之中回过神来,苏景桐便是狠狠坑了她一把。虽然她仍旧蹲在桌下,可是苏景桐却是扯住了她衣衫上挂着的飘带。
“那这位仙友还真是好运气。伴生灵兽强大,i你自己也不会太弱喽。行啦,我还本以为你是我的对手,想要跟你打一架呢。看来她不过确实是你的恩人嘛。既然这样我更是要把你奉为坐上宾好好款待一番。不过这求亲虽然是个大事,不过也不算是最重要的。歃血为盟之后,有些事情我要跟大家说。当然啦,也难免有些新来的不敢与我雪家订下如此契约,那便是先回房休息吧。”
奚颜正坐得浑身生刺,便是连忙跟着那人流冲了出去。苏景桐和乐菱愣是跟着她跑到回廊之中才算跟上了她。
“你说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他又不会把我们炖成汤?”乐菱几乎直接撞到奚颜怀中去,被她扶着站起身来时也是扭扭捏捏。
“不是汤不汤的问题。他说话令我觉得浑身不适。”奚颜一屁股坐在那回廊的护栏上。
“这不是正好给了你个拒婚的理由?反正你是当真能将当时场面一一讲解出来的。”苏景桐不解道。
奚颜痛心疾首道。“上一任的昌兰峰峰主是他,那么这下一任的昌兰峰峰主便最有可能是我。而我还偏偏不是这剑宗土生土长的,他可不就是要气得气血逆流并且想方设法要我走么。”
“我看着三位走的匆忙,便想追上来问一句……诸位是否往了找那些侍女要门牌?”
刚才那位话多的浮云阁弟子叫住了奚颜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