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人在用他们那点灵力炼化某些法器?”苏景桐凑上前探查一番,忍不住惊呼道。“不过她这么点灵力,若是在各大宗门之中,怕是看都不够看的。”
那女子丹田之内空空荡荡,可静脉却偏偏是已经打开了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原本有灵力,但灵力却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夺走。
“难说。这地方本来有灵力的就少,若是天然蕴藏的,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吧。”
奚颜拍拍手便是转身站到了一旁。以她的修为暂时闭气不算什么大事,可也总归要深呼吸一番才缓的过来。而那丁迟趁着这功夫又是垫着块兽皮掐起那女子的脸左瞧右看。
“丁仵作,你发现什么了?”乐菱看着她表情不对,便是轻声问道。
丁迟缓过神来,托着头将那女子轻轻放回了原处。而他自己却是连连摇头。
“她脸上红润异常,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被发现的时候便是这样躺在此处的,因此脸也算是基本没怎么沾到水,应该就是她本来的装扮了。但是怎么会有这种稍稍用力才能擦下去的红颜料呢?”
他看着手上那块兽皮沾着的红色,一时间竟是摸不到头脑。这种颜料已经是出现多次,而他确实未曾找到个头绪来。
苏景桐按耐不住,几乎直接笑出声来。可还未等他当真咯咯出声却被奚颜用胳膊肘锤了捶肚子。
他拼命捂住嘴,又是乖乖撤到奚颜身后。
“他是真的不认识胭脂么……我还记得上一个姑娘的戒指里也有胭脂呢。”苏景桐捂着嘴,凑在奚颜耳边轻声念叨。奚颜本人却不甚在意,只是又指了指那正四处张望的南宫。
“若是因为这一点追查到我的铺子,我还能再去帮他一帮。不过看这人的表情,他们应该是没这个想法喽。”
南宫看着他们鬼鬼祟祟又是指着自己,更是欲言又止。可他仍是固执的从奚颜二人中间挤过去,平平为自己增添了些存在感。
“别让我找到你们几个图谋不轨的证据……丁迟他还有点仁义道德,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喔,那我可真是怕死了。”
奚颜心不在焉道。
“这倒是看出来丁大人你实在是个酸书生。女人还能往脸上涂什么,不就是胭脂水粉……哦,你这小子怕是什么都不懂,啊哈哈。我看你手上那个也像唉。”
几个老捕快又是一齐凑上前,笑话起丁迟来。他们笑得爽快,生怕丁迟猜不出他们在笑什么似的。
见着丁迟不说话,他们又是凑成了一团,丝毫也不尴尬。
“我家婆娘隔三差五便要去那东市的胭脂铺里买点什么,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吸引人。我这俸禄才几钱哟!”
“我家那个也是,说是要买什么香膏——大姑娘买也就罢了,她一把年纪还学什么!”另一人闷闷不乐抱怨道。
看着奚颜几人面面相觑的可怜模样,那几个更是笑得阴阳怪气。
“三位仙君可能要绝情绝爱的,可丁大人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机会讨个婆娘吧。不然这什么都不懂的,可怎么处理得好案子呢。您这喜酒我们可是盼望了许久……”
“我还不急。”
丁迟窘迫咳嗽几声,又是抬头看向那南宫。几个捕快自知没趣,便是又低头继续忙自己的活计。
“不过我记得上一具尸体上便是有这种东西的,说不定有什么共通点。我想我还是去那些胭脂铺子里看看吧。”
他冲着那南宫轻声说道。
“这登门查证,还需要你去吗?”南宫一把扯住面前的丁迟。“若是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
丁迟仰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南宫。
“自然。我们这里毕竟是个小县城,所有事都要人亲力亲为。若是少侠有心思,便跟我一同过去吧。三位仙师有什么看法么?”
“会不会这人只是残害有修为的女孩子呢?”乐菱突然开了口。“我看这二位都是女子,也都有些修为。说不定这才是她们的共通点。”
“也不是没有可能。前面几个虽然也都是涂了胭脂,可毕竟我本人没有灵力,不知晓他们本身是否是修士。”丁迟摘下口罩,深深吸了口气。
南宫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神神秘秘小声念叨起来。
“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听说这附近近日里还是有个勉勉强强算是散修集会的地方,或许这些人也是因为此事才过来的?”
南宫胧思索半天,终于算是给出了个答案来。
“好,那我们三人便去看看。”
“你们带着他吧,这人说自己有修为,应该帮得上忙。”丁迟拦下奚颜几人,将那南宫甩了过去。
“我们修士自当除魔,所以就不必要带上你了。若是你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跟这位丁公子过去,帮他处理一下那些我们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来的杂物?那些倒是当真没有用处。而且你们可以去看看那胭脂铺子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我们嘛,我们会去从修士这边查起。”
苏景桐一本正经又将那南宫给推了回去。丁迟涨红着一张脸看了他许久,终是一甩长衫转身便走。
“你干嘛要他去做那个?我见着他的脸都绿了。”乐菱看着苏景桐不解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叫他去做。我看那位南宫也不是什么寻常侠客,可能这二人之间就是有着什么纠葛。所以啊,多做点事情不会伤了他的。倒是你,若是你还是这般的话,还不如继续当着你的灵兽呢。”
听苏景桐此话乐菱甚是不服,甚至冲上前来咬了他的手。奚颜躲闪不过被她撞得倒在了地上。
“唉唉唉,三位仙师在闹腾什么?可别在我这里打起来啊?”
一还未收工离开的捕快大着胆子冲上前来,试图将二人分开。
“你这小东西,干嘛对着我这么不满?我可曾亏待过你?真的是。”苏景桐甩了甩手,又点了点她的脑门。不想那乐菱却干脆因此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