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识它们?”
鸟嘴医生看着眼前人鲸和谐的场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童丘点头,“算是有些孽缘,有什么问题吗?”
“孽缘?什么意思?”
鸟嘴医生没听懂童丘说的话,“你和它们是什么关系?”
思考了一瞬,童丘很快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诈骗与被诈骗的关系。”
鸟嘴医生:“?”
这真的是十分健全的关系吗? 这个时候,鸟嘴医生才注意到了成年体的那只虚鲸,难怪它看着童丘的眼神有些复杂。 看来这份关系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但问题来了。 他们要靠这两只虚鲸来扛过这次灾难吗?感觉还是有些困难啊。 童丘又扔了一片鱼肉下去,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你和你妈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带走啊?我们划船的速度很慢的,你也知道。我们人类可比不上你们鱼类,要是你们能扛着我们负重前行,那就太好了。 “你去劝劝你妈,让它帮帮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莫名其妙地,鸟嘴医生听着童丘对着小虚鲸的碎碎念,感觉像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成年人在蛊惑一个小孩子一样。 嘶……这家伙就该被逮捕起来! 不过小虚鲸还是很听话,嗷嗷叫了一声后,开始绕着自己老妈转圈圈,似乎是在进行一些只有虚鲸之间能够听懂的对话。 大概在过了十秒钟之后,小虚鲸它妈似是有些无奈地答应了小虚鲸的请求,朝着疯人院号靠了过来。 小虚鲸开心地叫了一声,用自己的鱼鳍轻轻拍打着海水的水面。 在小虚鲸它妈即将靠拢过来的瞬间,海面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片更加深邃的黑色。 鸟嘴医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发出一声大吼,“抓稳了!”
童丘反应得很快,他曾经遇见过小虚鲸和它妈来找自己帮忙的场景,自然知道这种显著区别于海水颜色的深邃黑色意味着什么。 海面之下,有什么东西要冲上来了! 下一刻,就在距离疯人院号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条庞然大物忽然破水而出,掀起的海浪差点儿就把疯人院号给直接掀翻了过来! 小虚鲸的叫声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恐和慌乱,反而带着几分欢乐。 这种欢乐,童丘有点印象。 感觉像是小孩子们在田野边发现一只蟋蟀时的欢乐,他们不会感到恐惧,只会因为看到一只可以让自己用来消磨时间的玩具而感到些许兴奋。 小虚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它并不觉得破水之物的存在会威胁到自己,在它看来,这更像是一种玩笑。 不过它妈就没有那么和善了,从水面之下破水而出的生物带着明显的敌意,身上的纹路亮起些许的微光,然后张开自己的大口朝着那玩意儿咬了过去,将其拽入深海之中。 童丘和鸟嘴医生坐在船只上面面相觑,这两只海中生物之间的较量,可不是他们能够介入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冲出水面的那玩意儿,是你说的那只鲲吧?”
童丘问了一句。 鸟嘴医生点了点头,四肢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疯人院号差点儿就他妈翻了!要是真翻船了,他俩不是就没了? 时间不过三十多秒,小虚鲸它妈就从海中浮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起来,一点损伤都没有。 反倒是海面上突然被一抹红色所晕染开来。 “可怕……”鸟嘴医生咽了咽口水,“这就是这片海域中最凶残的捕食者吗?这才多久,有一分钟吗?”
小虚鲲……不是,小虚鲸叫了一声,它妈再次无奈地朝着疯人院号靠了过来。 紧接着下一秒,童丘便注意到自己视野之中貌似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 视野一转,原本笼罩天地的乌云和灾难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空旷的天空,和平静依旧的黑色大海。 “这是……传送?”
童丘眉梢一挑,他本以为这片海域的海中生物和他所想的海中生物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体型和外表了,但从现在开来,这些海中生物应该也拥有某种超凡能力。 鸟嘴医生显然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原地傻愣了足足五秒,扭着自己的脖子,环视四周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问道:“我们……脱离刚才的海上风暴了吗?”
童丘点头,“看起来是这样。”
又是一声古怪的叫声,童丘低下头,只见那只小虚鲸依旧漂浮在疯人院号的旁边,不过它妈却貌似不见了踪影。 它围绕着疯人院号转了几圈,随后一头扎进水面之中,消失了踪影。 “呼……”脱离了灾难的外围,连虚鲸也不见了踪影之后,鸟嘴医生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我们真是福大命大啊……” 童丘纠正了他的说法,“是我福大命大才对,你只能算是沾了我的光。”
“你……” 鸟嘴医生刚准备说话,却被童丘一个眼神给打断了,“谁允许下属打断上司话的?疯人院号上有规定,下属不准啵上司嘴!”
“我什么时候成你下属了……” 童丘专门帮他回忆了一下,“你忘记了?你是为什么能上船的?现在你就是我们疯人院号上的第一位船员了,欢迎你!”
他四下观察了一下,从那堆垃圾之中搬出了一样东西,“你看,你作为第一位船员,我也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本来打算拿奖杯吧,我也没从漂浮物里开出来;打算颁朵小红花吧,大海上我也没法找。 “目前来说,我船上最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就是这个了,你拿着凑合凑合吧。”
鸟嘴医生低下头,看向童丘递过来的、用展示盒精心包装起来的屎,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色极其难看。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选择接过,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谢谢你的欢迎,礼物就没必要了。另外,虽然我是医生,但我不会治病,我先说一句。”
童丘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鸟嘴医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虽然是医生,但我不会治病,你需要我解剖的话我可以出手。”
深呼吸一口气,童丘动用了丹田的真气,吼出了一句话。 “我靠!身为一个医生不会治病,你果然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