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宁王也是一脸着急,“咱们还是快进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
太子笑笑,虽然心中狐疑大胜,但态度还是要端得起,一脸“我看你怎么玩儿”的模样,好像颇有底气、将宁王的一切小伎俩都算计在心中似的。
宁王向来知道他二哥这打肿脸充胖子的性子,见他二哥这般胸有成竹,一点也不觉慌乱,谦让地向他二哥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二哥先行。
太子没带岁从来,只身一个孤零零的。宁王尾随着太子、李柔嘉尾随着宁王,三人前后进了府衙。
翟青云正端坐在堂上,一脸愁苦,见二位殿下来了,忙一路小跑着见了礼:“给二位殿下请安。”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太子想都没想就直奔桌案而去,一副续审的架势。
翟青云有些为难,看了看那三人,又看向太子。支吾了半晌,只得如实道:“嗲下,这三人说……说他们掳劫宁王妃和东宫的几位夫人,是因受人指使。”
“受什么人指使?说来听听。”太子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对。也顿时明白了老四这一计到底是怎么个玩法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但再想要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说收回方才的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谁都觉得他心虚!
老四啊老四,你可以啊!
太子后悔不已,但却又没什么及时补救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硬着头皮等这三个歹人的回应。
但还是那个理儿,不管在什么时候,态度是要先端好的。
太子一副秉公处理的模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等着这三人招供。
这三人架势弄得也足,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子,一副不敢言的模样。
翟青云也怕得很,站在一侧垂着头,时不时地看一眼太子,恨不得要去撞墙一了百了似的。
“太子问你们话呢,怎么不说?”宁王权做浑然不知的样子,问了一句。
“是,是……”这几人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但就是不说。
宁王脸上有了一瞬很明显的诧异,看看翟青云、又看看太子、再看了看这三个人,这才忽然明白似的,立刻住了嘴。无奈地摇摇头,用折扇拍着掌心,静默不语。
太子此时骑虎难下,就此让这三人永远闭嘴,显然是不可能的,老四有的是办法应对。在此情况下,他继续审问是必然的,但这审问,却一定要有妙招,不能让老四把他绕进去。接下来的几句审问,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太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方才在公堂上,本宫就给过你们机会,可你们却并未招供有人指使,何以到得刑场上就招了?难道本宫方才没让你们说话不成?大家伙儿都看着,本宫可曾阻止你们言说?”
“既然没人阻止,为何下到下问斩处决之时,你们还没招供?你们这明摆着就是为了逃避被斩,故意拖延时间!”
太子此言一出,不少人都觉得有道理,公堂外的围观百姓中,少不了一些议论。
“对!”宁王忽然道,“二哥所言极是,明明就是如此!”
“你们几个,真当我大熹官员是好愚弄的?来人!拖下去斩了,莫要听他们妖言惑众!”
几个衙役上前来,押着这三人就要往下拖,这三人见此,大喊起来:“太子殿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们为你做事时,你已经说了保我们性命,怎么到此时就翻脸不认人?”
“是啊!哥几个是相信你才一直没把你咬出来,可是直到刽子手举起了刀,你也没去救我们!”
“你这是卸磨杀驴,杀人灭口!无耻!无耻至极!”
太子听着,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指着那三人道:“好大的胆子,胆敢诬陷本宫!说,是谁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明明就是你!是你给我们重金让我们去你府里劫人,还说让我们对外宣称糟蹋了宁王妃!你说了保我们不死,这一会儿却又翻脸不认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熹国所谓的‘信义’?你们不常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吗?敢问礼仪何在?”
“来人!把他们押到大牢去严加拷问,本宫必定要审出是谁在指使,是何人如此居心叵测诬陷本宫!”太子盛怒,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他就是要借着此番混乱,把这些人从公堂上赶下去。
不管最终审问的结果如何,只要能让这些人离开公堂、不要在百姓面前张牙舞爪,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而一旦让他们不断地在堂上诬陷他,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就算做实了。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莲,老四够歹毒的啊!
如果方才第一轮审问时,这些人迅速将他招供出来,反而不会有人相信。可现在这种对质,多数百姓显然都是相信的。
至于翟青云,那更是确信十足——因为姓翟的摆明了和老四是一伙儿的!这两人是合起伙儿来给他做局,一步步引着他深陷进来。
“押下去!”看到那些衙役们不痛不痒地抓了几下,完全不上心,由着这三人挣扎,太子更是恼火,大喝一声。
老四啊老四,够有本事的啊!竟然能把翟青云给收入麾下。
他几次想要拉拢翟青云都未能成功,不知道老四什么时候和翟青云勾搭上了,两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哥几个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今天若不放我们活路,我们就告到你们皇上那儿去!”
“对!反正我们就只是抓了几个女人放在屋子里一会儿,碰都没碰,这点事儿就算是玩笑了,我们是外邦,你们皇帝这点气量还没有吗?他必定不会要我们的命!但你指使我们这么做,还让我们造谣宁王妃不清白,这些罪名足够你那皇帝老爹治你的重罪了!”八壹中文網
“搞不好头顶的太子顶戴都给你摘了!”
这三人叫嚣得嚣张,一句比一句难听,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