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无巧不成书的事儿太多了,你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就越是会被对方发现或察觉。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知道的人多人少罢了。一直到开早饭的时间,沈恬才看到顾知南从楼上走下来。一家人坐下,唯一郑凯丽的身侧少了人,沈恬这才发现,还真让顾知南说对了,顾天明昨天夜里是真的没有回来。顾知南是早就知道了,还是他也只是猜的?老太太睨了一眼空缺的座位,“天明呢?”
郑凯丽眼眸垂下,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顾知南开口,“奶奶,爸爸出差了。”
“哦,也不和家里打个招呼。”
老太太若有所思。郑凯丽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汤,却心不在焉。沈恬随后就问顾知南,“爸走之前,让你转告妈一声,你怎么能忘了。”
顾知南配合的笑笑,“昨天妈回来就把咱俩一顿教育,哪给我机会说话了。”
其实这都是借口,若是他想说,随便提一句就可以了。郑凯丽放下勺子,弯着眉眼面带着笑意,“你和你爸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句话沈恬却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有没有可能郑凯丽是在一语双关着什么?早饭吃完,郑凯丽声称身体抱恙,谁也没有怀疑,就看着她一个人回了楼上。老太太心疼的开口,“你们啊,可别再让她操心了,她这一天天够难的了。”
随后就站起了身,拄着拐棍,“得,我也吃饱了,我去后花园捯饬捯饬我那花花草草去,你们也该忙忙去吧。”
顾知南和沈恬面面相觑,顾知南却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直到俩人走出了大门,沈恬这才问,“爸,真的是去出差了么?”
顾知南默了片刻,眸子深了深,“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顾知南瞥了一眼身后的别墅,“那是他们的事儿。”
随后就迈开了大步,沈恬跟了上去。上了车沈恬就没有再问,顾知南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车子开到马威路,沈恬让魏寻停靠在路边,她顺势下了车。顾知南看了看她身后的工商管理局大楼,“今天去办营业执照?”
“嗯。”
顾知南探出头,“好,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我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
眼看着车子开走,沈恬也去办理自己的事儿了。可魏寻开车的方向却不是去公司,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张佐的研究所。沈恬前脚下车,顾知南就收到了张佐的消息,让他现在过去一趟,因为赵喜这个缩头乌龟终于露头了!魏寻透过后视镜就能看到顾知南的嘴角噙着一抹冷意。赶到研究所的时候,离着老远就能听张佐大喊着,“哥几个使点劲儿啊!”
瘦子看了一眼赵老二,“大哥,你还别说,干这活儿让我想起在老家种地的时候了,那时候良心真安。”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嗯,天天干活就有饭吃,还不用提心吊胆。”
赵老二拿着铁锹,低着头时不时看一眼张佐,这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他这俩小弟给收拾的明明白白的。一进门就看到张佐拿着一个铁锹,肆意的笑着。魏寻轻咳了一声,张佐这才回头看见了顾知南。“来了哥。”
顾知南眯眼瞧着这怪异的景象,单手抄着裤兜,“这是干什么呢?”
张佐随意答着,“挖坑啊。”
顾知南脸色一冷,“你让来就为了看这个?”
张佐故作轻松,“嗨,这不是为了晚上迎接赵喜的到来提前做做准备么。”
听到赵喜的名字,赵老二的手停了停。张佐看到他懈怠,立即转头,“卖力点干一会儿给你们拿冰镇啤酒!最好把两边的土用铁锹再拍一拍,拍紧实点。”
瘦子一听啤酒,连忙卖力的干了起来,“好嘞张少!”
赵老二纳闷,这两天张佐给他们哥三好吃好喝,就为了挖这一个不知道作甚的坑,多少有点蹊跷。顾知南看着张佐一脸的坏笑,就知道他憋着坏呢。张佐将铁锹丢给一旁站着的守卫,随后朝着顾知南笑,“走吧哥,咱俩喝点茶水去。”
顾知南跟在他身后,俩人去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张佐就开始利落的施展自己的茶艺。“赵喜什么时候联络你的,你用了什么办法?”
他刚刚仔细打量过了,赵老二的手指完好无伤。张佐给他倒了一杯茶,眯起眼睛开口,“这事儿说了影响你喝茶的心情,还是不提为好。”
顾知南刚端起茶杯,就想起了张佐的猪圈,顺手还是把杯子放下了。“赵喜什么时候到?”
张佐抬手看了一眼表盘,勾着唇角,“应该快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手刚落下,抿了一口茶,就听到了敲门声。张佐开口,“进来。”
警卫员推门而入,“门口来了三个人,要见您张总。”
张佐拿着四方块的毛巾擦了擦手,看向顾知南,“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随后又看向警卫员,“去把人请进来吧。”
“好的。”
不候多时,就看到赵喜带着两个肌肉发达的男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办公室。来者不善,却受到了张佐的友善接待。“都坐吧,路程也不近乎,喝点水,聊聊。”
赵喜却一直攥着拳头,天知道他看到张佐发来的照片内心是什么样的崩溃。自己的弟弟被一头猪骑在身上,那画面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更何况张佐居然告诉他,如果他再不来认领,他索性就发到社交媒体上,让众人一同围观!赵喜气呼呼的坐下,就看到了对面矜贵的男人一脸漠视的盯着他。赵喜挑着眉头,“这位是?”
张佐懒散的拖过椅子坐在中间的位置,“这我大哥。”
赵喜这才猛然想到,那天夜里漆黑黑的一片,他是记得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过,但是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原来就是他。赵喜安耐着自己的暴力倾向,“那既然是大哥,那咱就来谈谈条件吧,怎么才能放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