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白鹭脸上露出些许怅然:“母亲她曾是大户人家的厨娘,只可惜这些年为了我们姐俩被祖母父亲百般磋磨……”说到这里,白鹭不由红了眼圈,深吸一口气才道:“这些菜娘亲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做,我跟姐姐没次在灶间帮忙她就讲给我们听,没想到奴婢还有做出来的一日,只可惜母亲她再也看不到了……”白鹭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是极力隐忍着才没哭出来。见她这样,莫小小越发心酸:“好了,你们姐妹俩如今平安无事,令堂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对了,我这里有件事要交代你,你可愿意做?”
白鹭赶忙收敛了神色,郑重点了点头:“主子,您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做到!”
见她这副急着表衷心的模样莫小小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说的好像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愿意!”
白鹭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只差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才好。“行!咱们今天就试试上刀山,下火海!”
没多久莫小小就带着白鹭出了门,两人径直去了菜市口,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王杏花看着两人忙忙碌碌,好奇的往灶房里张望,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尤其是里面时不时就飘出来阵阵香味儿,只勾的她馋虫都要跑出来。两个小萝卜头也没心思绣花了,蹲在她身边一起往那边探头。然而莫小小早就已经吩咐了,要他们守好这里,谁也不能进去。然而,人是防的住,却防不住猫啊!早在第一缕香气飘出来的时候小白就一溜烟跑了进去,也别管三七二十一逮着那些刚做好的菜就吃。“不错,小白这么挑食的家伙都吃的停不下来,看来这菜是成功了!”
莫小小看的频频点头,没想到一两银子买来的姐妹俩还真让她捡到宝了!一个下午两人在灶间不停的尝试,每每得到夸奖白鹭的眼睛都要亮上几分。“大功告成!这几日你再琢磨琢磨,看还有没有改进的地方,等过几日会有大用场!”
莫小小尝完最后一道菜满意的拍了拍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才赶忙跟着陈大牛回了山上。山上,云娘早就焦急的等在半山腰,见两人骑马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娘,您怎么在这呢?天寒了,该多穿件衣服才是。”
见她身形单薄,莫小小急忙从马上跳下来。云娘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好在陈大牛反应快在她之前落了地将她稳稳抱在怀里。触碰到云娘嗔怪的眼神,莫小小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原以为又要被云娘唠叨一通,哪知她只是轻轻走上前,将手上的披风仔细替莫小小披好:“老奴这副身子算的了什么?倒是少夫人日后可千万要仔细些才是。”
莫小小上前亲睨的揽住云娘的手臂,两人一同朝前走去。从前她只觉得云娘太过刻板严厉,整天板着一张脸无趣的很。如今看来,将那样的深仇大恨背在身上她又如何有趣的起来。陈大牛牵着大青跟在后面,看着相携而归的二人脸上尽是笑意。抬头看向前方,山上的路经过修整虽然算不上好走,却已经勉强能通马车。两边的杂树被清理干净,果木也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整个华峰山如同一个回到母亲怀抱的野孩子,被整理的完全变了一副样子。等到来年春天,这一条登山路将会繁花盛开,定然是一番盛景。既然决定了不再躲躲藏藏,莫小小干脆把庄子上的人手都调派了过来,将庄子全都交给了钱二爷打理。按照莫晓晓的计划。明年的华峰山定然能够吸引来大批,游客。到时候又是一个大的进项,然而,这些还不够。莫晓晓尝试了许多次除了小白之外很难有其他货物再进入丑事空间,即便是有,也只是一些昆虫类的小东西。若丑石空间的秘密果真跟她的收入有关,那么她还得继续努力才是。“对了娘,小小记得您曾经说过,您绣花的针法在京城曾风靡一时。眼下看来,并没有传播的太远。最起码五丰县这里还不知晓这种针法。”
听她突然提起此事,云娘脚步微顿,转头不解的看向她。小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小小知道这针法对您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只是它毕竟是夫人的一番心血,您怎么忍心让它蒙尘于世呢?”
相处了这么久,云娘又哪里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你想要做什么?”
莫小小狡黠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拿它换钱……”一日后,吴家绣庄。“什么?你要把这针法卖给我?!”
吴夫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转而想到什么赶紧将身边的人远远打发了,凑近莫小小耳边:“小小,你可知……”“夫人放心,这针法三年前就已经在京城风靡一时,只不过路途太远,夫人这里未曾收到消息而已,这针法尚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见她如此担忧,莫小小赶忙解释,吴夫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派人跟你回去!巧……”见她这就要喊人进来,莫小小急忙阻止:“不急!这人选让小小来定可好?”
那个巧儿向来看她不顺眼,刚刚自己进来时她还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丫鬟她可是有多远躲多远。吴夫人却没想那么多,见她要自己挑人一口便答应下来:“好好好,一切都依你!妹妹这次可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
“哦?什么问题还能难到我们县令夫人?”
莫小小不由好奇起来,谁知吴夫人却突然察觉到失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来也是家事,不提也罢。”
如此一来莫小小倒不好再问了,虽然有钱二爷这层关系在,两人到底也没怎么熟识。“对了,小小,这针法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提到自己最感兴趣的事上来,莫小小脸上的笑意随即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