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慢慢的走上前去,一步一步逐渐接近着坐着的那个僧人,那个僧人缓缓的闭着眼睛,已经显示出一副老态的样子,可是看起来年岁明明和萧逸差不了多少,但是样貌却显示的如此不同。
萧落樱跟在萧逸的身旁,也是看着那个男人,她谨遵着自己和父皇所玩儿的,那个游戏。
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寺庙,只除了佛像之外,就剩他们三个人在这寺庙之中站着,整个寺庙显得有一些冷清,空落落的。
让人心底里一看便不觉得有一些难受。
萧落樱听见窗外有鸟飞过的声音,但是在这样的佛庙中突入起来的,即使是她这样子年岁,孩子也能够在这其中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安宁。
萧落樱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这份安宁,心中不知不觉地边有一些平静了下来。
萧逸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便会在这地面上摩擦出一丝细小的声音,这声音旁人听不出出来,但是却像一声一声的鼓声打在了萧忆的心上。
原本是无话不说的兄弟,什么时候进城了如今的样子,这也就是为什么萧逸宁愿一直久久居住于紫禁城。
也知道自己的兄弟离自己如此之近,但也不愿意来这山上探望一番的缘故。
因为不愿意面对如今的事实,原本的无话不说,到现在的无话可说。
这场景太过于悲凉,是萧逸内心中所无法接受的。原本闭着眼睛坐在那查按之前的僧人,听到萧逸一步一步接近的脚步声,突然,嘴角向上扬起,缓缓地勾勒出来一个笑容。
“怎么走的如此之慢,是连见我都不敢见了吗?”
萧逸听到这话,立刻如同当年一般进行了一番反击。
“什么叫做不敢见你,你如今只是一个拥有着这座寺庙的僧人,而我可是九五之尊了,我凭什么不敢见你?这是在说叫什么?”
那个僧人听到这番话缓缓的摇了摇头,突然睁开了眼睛,依然是当年那般炯炯有神的样子,眼神中如同划过了一道在天空中闪烁着的闪电,让萧逸不知不觉之间,吓了一跳。
“既然还敢见我,那么凭什么这么久不来?如今朝堂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久居在这寺庙之内我就会不知道吗?你如今过来找我,为的不也就是这些事情吗?
既然为的是这些事情,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如果你早早的来询问,我知道了我的意思,那么也不会落得这个前后两难的下场!”
萧逸听到了他这些话,竟然没有一句话反驳他明明是当朝最尊贵的男人,但是面对着这个男子的一声声指责的面前。
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也对啊,毕竟她是他曾经的兄弟,而且他所说的每一句批评都是对的。
没有错,如果不是萧逸的犹豫和谨慎,那么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前后两难的局面。
萧落樱在旁边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但是她从来没有在皇宫中见过,有哪一个人竟然敢对着自己的父皇这样说话。
由此看着这个僧人的眼光边从以前的疑惑慢慢的转变成了佩服,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敢这样跟父皇说话的人,连他的大哥都不敢这样对着父皇指着鼻子骂。
居然有一天有一个人真的做到了。
而萧逸则是在那个僧人的那句话中缓缓地沉默了下来。
突然,大殿之中响彻着萧逸的声音。
“单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不是担心你的心性,如果我不是担心你的想法,那么我早就来找你商量这些事情了。
可是你想想你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如今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天下合了百姓安康,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单云听到萧逸的这番话,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记得我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便以为我当年所做的那些仅仅只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现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没有我现在所做的那些事情,突厥这个民族早就灭国了,你所保护的只是你中原的一个国土。
而我要所牵挂和在意的,乃是整个处在这神州大地上的人民,你觉得我当年做错了,只不过是你的自私而已。
而我单云自从我做出来那样的事情之后,从来没有一丝一毫觉得自己做错过。
我单云!百死不悔。”
萧逸听到他这番话,突然一根筋,一根筋的。暴突了起来,他的心脏不断的加速跳动,血液也不断的流动。
他听到这番话怎么能不生气?
当年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家伙,那么他现在还是为人臣子,天下大将军的位子根本不用考虑到自己。
如今要背负千古的骂名而登上这九五至尊,如果不是眼前的那个人非要救助整个突厥,如果不是眼前的那个人知道了,猫腻。
还不愿意帮助独孤皇后和宇文皇帝去挣脱苦海,那么如今的天下还是姓宇文,那么他萧逸就不愿意不用承担这么多的事情走上如今的道路。
而现如今,他居然还说自己没有错。
萧逸忍不住暴怒出声,“你说自己没有错,你觉得自己拯救了突厥的人命,可是你记不记得你自己伤害过什么人,造就了多么大的苦难!当年那个遗腹子那个孩子,那个被你说说害死婴儿怎么,这也是没有错吗?”
单云听到了萧逸的这番话,突然沉默不做声。
是啊,他自问对于拯救突厥的那件事,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可是毕竟当年是他亲手将要交到了那人的手里。
也就是说,独孤当年孩子在她腹中那转变成畸形这一份罪孽也有他单云的一份。
可是现如今解释给肖一这么多,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毕竟这也与他无关。
单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沉痛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面临了何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