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夏日的炎热和燥郁,好像已经过去。留下的,是慢慢变化的清凉。
院子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如何变化,明明只不过是几天而已,但却在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恍如隔世。
白南辞和萧落樱牵着骏马来到院子之前,小白和小黑,低下脑袋,蹭了蹭,他们二人的手,非常可爱的样子。
萧落樱摸摸小白的可爱的大脑袋,“白兄,终于回家了,什么感觉呢?”
白南辞抬起头仰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远处的天空中,甚至有几只大雁,起起落落。
此处的山水,此处的风景,都是他记忆深处的样子,他还记得前些日子,在这间小院子里面,与人手谈,坐下品茶,过着一如既往的淡然生活。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他们的心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白南辞到现在都还记得南城郡守再望向他肯切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期待。他还记得南城百姓投向他的眼光中饱含着对他殷切的期盼。
那是他人对他相信的力量,因为这份相信,使他再回到这淡然平静的小院时,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一丝疑惑,曾经他非常的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经历了这种种的事情之后他不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就如此平静淡然地渡过一生。
但是没有关系,即使他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方向也好,即使他还没有决定未来要走向哪种样子也好,现在还不必要操之过急,毕竟正是少年时,未来很长,不必慌张。
萧落樱站在白南辞的身旁,望向这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天空中有鸟飞过。
但她也与当时来到这里的心境大不相同了,她还记得,从皇宫里出来,自己一路欢欣快月的来到白南辞的小屋。
没想到短短几天,这种种事情之后,就连她萧落樱的心境也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
曾几何时,她并不是一个愿意继承皇位,愿意承担责任的人,但是这一庄庄一件件的事情让他知道,她身上肩负着一个国家的责任。
她身上,保家卫国四个字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萧落樱的眼神中饱含着沉郁,这些日子她也成长了不少。在看这片场景,脑海里面不仅是对淡然的欣赏,更是对自我的思考。
白南辞与萧落樱对视了一下,彼此眼中都掩去了对未来的思考,他们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屋中,静静地坐下来,品一杯香茗,好拂去这些日子以来产生的疲惫。
萧落樱推开了门扉,布满石子的羊肠小道就这样跳入眼帘,远处是白南辞层层叠叠的一片青石板色的院落。
院子里种植的花草树木当然也都符合白南辞的性子,从来没有颜色过于浓烈的牡丹,玫瑰,却多的是月见草,樱花这类色彩虽然平淡,但却于平淡之中能显示出其精致的美感的花朵。
池塘里游着得几尾鲤鱼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院子角落里的结尾竹子轻轻的晃动,仿佛是在欢迎自己的主人回家。
他们二人身后,小黑和小白两匹骏马也都欢欣的打了一个喷嚏,仿佛连动物都能感知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安全的地方。
他们两匹骏马就这样低下头,轻轻的吃起了身旁绿悠悠的草地上的青草,两匹马儿头挨着头,显得非常亲昵的样子,原来不仅是他们两人,他们身边的动物都已经足够怀念这样的地方啦!
萧落樱扬起大大的笑脸,阳光正好,阳光照射在她的眼角,像是角膜处涂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将萧落樱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温暖与温柔里面。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只有在这样的景色下看着这个姑娘才能体会到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下隐藏的是多么浓郁的善良与温柔。
萧落樱扯着白南辞的袖子一步一步地踏上了这条铺满了石子的青石板道。
白小飞!也就是白南辞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人,他们二人之间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但是与白南辞不同的是白小飞确实憨厚可爱,但有时候却也毛毛躁躁的,经常干出来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这不,当白小飞从院落的后屋处听到了门前传来的阵阵声响,他惊喜地抬起头看了看时辰,也发现距离自己的主子和那个叫做萧落樱的该死的姑娘从这个院子走出去也都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从几天前开始,白小飞打扫院落的时候,就总爱嘟囔,他总觉得自己的主子就应该不染凡尘。像一朵莲花一般清洁高雅生活在这隐然的山居之中。
但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做肖罗英的坏女人破坏了,自从白南辞认识了萧落樱,三天两头的麻烦事就一堆。
白小飞扔下了自己手里的扫帚,向前屋跑去。
“都去都去南城两三天了,也该回来了吧。萧落樱真是讨厌,总爱拐着我家公子到乱七八糟的地方乱跑,她自己皮糙肉厚的练武的人一个,倒是不怕受伤。若是伤着了,我家公子该如何是好?”
白小飞就这样一路念叨着一路向前跑去,终于看到了自家淡然的公子和那个该死的讨厌的女人站在一起,一道站在屋前,仰望着这座碧绿的山和他们宁静的小院。
倒是萧落樱因为练武的缘故,而清目明。
她原封不动地听到了白小飞在跑过来的时候念叨的那句话。
萧落樱脸上勾起了一个邪恶的微笑,手上随处抓了一颗石子在身侧,他本来想趁白小飞过来的时候给他一点教训,却被一个人悄悄的捏住了手,只见白南辞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萧落樱名明白南辞的意思是,让他不要与自家不懂事的小厮计较,萧落樱心中暗自想到,“这次就看你白南辞的面子,我就先不与这胆大的小厮计较。”
虽说是不在明面上与他计较,但是该说出口的损话呢,还是要说的。
她萧落樱可不是能够平白咽下一口气不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