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的气氛一片肃穆,手执板子的各位是从站在两边威武的喊出“升堂”二字。
无论是站在两边的捕快,还是站在身后围观的百姓,都对跪在府衙那一袭黑衣,但显得令人憎恶的那个人,表示出非常仇恨的态度,如果这个时候眼神能化作一把利剑,那么想必此人一定早已万箭穿心而死。
但此人对于周遭的目光仿佛没有什么感受一般,万般憎恶的眼光也没有使得他皱一分眉头,但仿佛是胜券在握一般。他扬手挺胸,对着郡守大声问道。
“小人的赌场近日才遭受火光之灾,不知大人究竟有何事宜,居然派捕快将小人抓到此处来审问。小人心中无限委屈,甚至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脸上甚至有一付璇然欲滴的表情,周遭的老百姓,萧落樱和白南辞以及一众委屈的姑娘,看到这个人这般作态,内心都是一股熊熊怒火在燃烧着。
台上坐的郡守,想必对这个人这般作态也是厌恶至极,但是没办法,他是郡守代表的是公平与正义。
他申案的时候不光要听一方的判词,更要听另一方的辩解,所以,无论他内心如何厌恶他,还是好好地端坐在椅子上,准备听这个人眼下的无稽之谈。
只见郡守惊堂木一拍,“你在赌场派人强抢民女,居然还私下关押一众的姑娘,然后让他们自身卖入青楼,如果不同意,你的所作所为的,就强迫身边的人对这些姑娘下手,你细数一下,你这些恶行,哪一庄哪一件不能够被处以极刑的。你如此作恶多端,冤魂累累你可认罪?”
郡守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大堂之中响起,无论是百姓还是姑娘们,都为他这一条条发问感到满心的振奋。
因为他们觉得终于有一个人愿意为他们挺身而出,主持公道。
原来自己的郡守大人并不是什么首鼠两端之辈。他无私奉献,为国卫民。果然是以为一位值得被敬佩的好官员。
但是意想不到的变故,却由此重生。只见跪在堂中之人,一撩袖袍居然在大堂之内直接站了起来。
一般只有坚信自己毫无罪过的人,才敢在府衙之内站起身,而这个人,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一一俱全,他居然还有胆子站立在府衙中间,直视着郡守。
这一瞬间,无论是郡守还是百姓,都觉得自己的尊严无故受到了别人的挑衅,全部都怒视着堂中的那个男人。
此人就是与萧落樱和白南辞参与那个赌局的那位洪福赌场的主持人,他经营这个赌场数十年,与南城各大赌场或青楼都有着密切的往来。
只见他拍了一拍袖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朗声说到:
“就请郡守大人拿出我犯罪的证据,不然就不要在这儿无病呻吟,这些女子的经历,我也非常同情,但是他们不能无故冤枉,没有犯过罪的人啊!”
只见无数的姑娘都怒视着这个男人,身后的老百姓也是眼含眼神中饱含着愤怒。
萧落樱直接冷笑出声。她上前一步,端的是一派的风流倜傥。
“我在赌场内与你对赌,你甚至一掌拍在了我的心脉之上,如果这般事实,我作为证人站在这里,你都不敢承认你做过这些事情,那么你还怎么敢称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萧落樱本想自己作为人证,那些姑娘也同样是人证,还有白南辞和赌场其他人的作证,这个人怎么也该在劫难逃,也该说出来自己身后的幕后主使以及他的顶头上司,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不惊反笑。
“这位公子按照刚刚那些姑娘所言,你就是救他们逃出生天的人,但是如果你作为他们的救命恩人站出来指证我是不是,也显得和他们蛇鼠一端呢?如果救命恩人这种身份也可以拿出来作为证人的话,我还有一批证人可以证明我当时并不是身在赌场呢。”
男人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看着萧落樱,他就是在诡辩,这又如何?
大唐律例上显示的就是需要严思缜密的破案环节,可惜现在萧落樱他们没有。
男子又接着开口说道。
“要说我真的犯了什么罪也不过就是将你打伤罢了,但是这位公子,请你千万不要忘了,你在我们赌场的暗室之中做的那些事情,可并不是没有人看见的。”
如果不是这个男子的提醒,萧落樱甚至忘了自己在他们的赌场还杀了一个人。当时白南辞就对她的这个手段不赞同。
所以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她虽是公主之姿。但是如果要他治一个故意杀人之罪,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一层萧落樱不禁怒目而视,却拿这个男子没有任何办法。
南城郡首座在台前,胸腔内传来大喘气的声音,身后的百姓也同样是怒目而视,周围的女子因为他这番诡辩,甚至委屈的掉下眼泪。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个男子在说谎,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大银潮的律力就是如此,必须有严密和谨慎的推断逻辑,不然不能轻易定一个人死罪。
这样谨慎的判案条例有时候既是礼物,但同样也是。罪人逃脱的方法。
这个人经营赌场数十年,自然知道如何钻法律的空子,想到这一层萧落樱的眼里,不经闪过一到寒冷的光芒,看来回去之后要将大银朝的律法好好的更改一下。
但,此刻说这些话都没有意义,因为在现律法的更改,没有办法限制住这个男子这恶劣令人作呕的行为。
朝堂上陷入了一片僵直之中,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用准确严谨的逻辑链对这个男子的罪行得出审判。
萧落樱和白南辞都眼冒寒光,他们在心底暗自想,如果有着一日这个男的不能够被律法绳之以法,那么为了这些姑娘的沉冤得雪,也为了这些姑娘能够安心的过好以后的生活,他们就要采取一些私下的手段了。
但就在他们还未出手之时,那位名叫做齐莲的妇人突然上前一步,对着郡守恭恭敬敬的说道:“我有一物,想让大人看看。”
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