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宁望闻言安抚道,“锦儿和三皇子的尸首未找到,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万万不会有事。我且先去了宫内。”
宁夫人担忧的点了点头,“老爷一有锦儿消息定要通知妾身。”怎么好端端的,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要这般害她的小锦儿。
无论地面上发生什么事情,第二日早上的太阳依旧还是升了起来。皇宫内一直人心惶惶,几个大臣缩着身子,不敢多说了一句话,就连呼吸都是万分的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怒了皇上。
“宁爱卿,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皇上将手中的折子往桌面上一扔,“砰”一声,让众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宁望抬眸,冷静的道,“皇上,臣愿意带兵前往,寻找三皇子和三皇妃。”
“父皇,民间都传孪生兄弟都会有心灵感应,儿臣与三皇兄乃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不如让儿臣前去,儿臣相信,母后定会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三皇兄和三皇嫂。”皇上还未开口,君陌寒走了出来,回禀道。
皇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他良久,眼底闪过一丝不喜,面上却是缓和了些,“难得你有这份心,就让你带兵前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上冷声又盘问了几个大臣,直到太阳到了半空中,才将那些个颤颤巍巍的大臣们给放了出来。
“寒皇子,寒皇子!”君陌寒原本想下了早朝去六皇子府,明明只是一两日未见,却像是隔了几个春秋般,听下人说道,父皇将重要的贵宾安置在了她的皇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就一直有个疙瘩。才走了两步,便听见了宁望的声音。
转了身子冷眸直勾勾的望着他,眼里分明有些不悦,他冷声问道,“宁大人,有何事情?”
“寒皇子,老夫和夫人只有锦三皇妃这一个闺女,希望寒皇子找到了小女,能给我们两老报个平安。”宁望恭敬的道。
君陌寒点了点头,便转身望宫外面走去。
只留下一脸深思的宁望。
阳光下,碎碎一张小脸显得越发的狰狞,冷冷的盯着屋子,眼里满是杀气。
“看来你打小跟着的这个小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卫子水轻笑着走过来有些狰狞的小脸,嘲讽的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呢。还不是被人甩了。”
“哼。”碎碎冷哼了声,与以往的某样截然相反,“许是出去办事了,你还不回去,若是被他们看到你与我在这里,真会坏了主子的计划。”
宁月锦昨夜让她去休息的时候,神情还是以往一样,今日,应该是和孟离出去办事了。不然,按着她从小对宁月锦的了解,她是定然不会将她抛弃在这边的。
宁月锦虽然比以往聪慧了点,做事也果断了些。但,她对身边人是极好的,再加上,宁月锦一直对她有愧疚,若不是她,她会落得那个下场?
那日有多痛,碎碎就想让宁月锦有多痛,她以为将这件事隐瞒了下去便好吗?
“诶,方才那个是不是跟在大小姐身边的碎碎,望着她平日里一脸天真的样子,背地里其实就是个骚贱娘们,我听烧火的周大娘说,看碎碎这样子,分明就是被男人骑了。”
“小姐人善,定是不知道,这碎碎平日里就仗着小姐的宠爱,对谁都是一副德行。要是让小姐知晓,定会将她浸了猪笼。”
宁家里的人纷纷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她,有些看门的家丁仆人,趁着小姐不在,也会有淫邪的目光望着她,有一次,他们甚至将她拉到了柴房。
“原来真是被人骑过了。”其中一个强行进入后,边狠命的折磨着她,边说着羞辱的话。
这些,宁月锦都不知道,凭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凭什么,那些优秀的男子都能围着她转,凭什么,她就只能受尽羞辱?
老天不公平,若有一日,她也要让宁月锦身败名裂,尝尝她尝过的那些羞辱。
卫子水轻蔑的望了眼碎碎,瞧着空荡荡的屋子,更是冷笑,“你要是觉得你那个小姐还会来找你,你便在这里等着,主人还有别的事情吩咐我,不浪费时间与你这个蠢货在一起了。”
屋子里连尸体都没了,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还在,显然,是宁月锦这个贱人,发现了这个蠢货,将她丢在了一边。
“放心,我定会想法子让宁月锦这个蠢货再次信任了我,她自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让身边的人为她卖命,这次,我绝对会让她尝尝被人作贱的滋味。”
“锦儿。”君陌路从一端走了出来,担忧的望着宁月锦。方才碎碎的那番话,无疑是在宁月锦心上捅了刀子。试想,跟在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却时时刻刻的想着要自己的命,谁心里没感觉?
宁月锦淡淡的望了眼碎碎离开的背影,平静的道,“我们走吧,不要耽误了与寒皇子汇合,否则,这一切都白做了。”
君陌路倒没想到宁月锦会如此的平静,准备好了许多安慰的话一时间哽在了喉咙,无奈的点了点头。
但看向宁月锦的眼光,始终是带了几分心疼。
虽,与她的感情日渐的加深,两人都能感觉到了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对方,然,宁月锦身上的秘密,对于君陌路来说始终就像是根刺,隐隐作痛,带着不安。
而宁月锦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心疼,淡淡的目光始终望着碎碎走远的背影,一边道,“若是往后再碰到她,求您放过她一次。”让她变成这样,始终都是她亏欠她的。
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与君陌路一起走了另一个方向。
孟离和轩辕景梦则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捡了些枯枝干叶,将孟青璇的尸体放在上面,一把火烧了起来。
等宁月锦和君陌路到,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几人等大火熄灭后,凉了会,孟离便将,孟青璇的骨灰收拾了起来,放在一个瓷瓶中,背在了包裹中,她抬眸望了眼远处的孟氏村庄,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便转身跟着轩辕景梦,一同离去了。
在孟氏村庄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了,终要去了远方。
明明是艳阳高照,在五皇子府却是弥漫着一股子的阴冷,五皇子府里的下人真是有苦难言,自从五皇子妃去了皇宫回来后,整个人便变得暴躁起来,以往君陌行还会因为她身后有太妃过来看看,如今太妃也放弃了她,何况她还顶着那张令人作呕的丑脸不自知,偏生要让丫鬟将她画的戏子般。八壹中文網
今日,她听闻宁月锦和三皇子失踪的消失,心情大悦,一大早便让丫鬟给她抹上厚厚的一层胭脂,将原本唯一看得过去的樱桃小口化的通红,如同吸了血般,一只完好的眼睛画了长长的眼线,越发让人悍然。
“五皇子呢?之前去了外地办事可是回来了?”画完后她满意的拢了拢自己的发髻,觉得那支海棠白玉簪子不够耀眼,仔细翻了翻首饰盒,将那对有些夸张的黄金绞丝步摇让丫鬟插了进去,再配上那一身大红大绿的锦衣,整个人就像是刚下了台的戏子,丝毫不见气质。
“爷,爷他在书房。”身边一个丫鬟小声的回答道。
书房里的君陌行正望着前方的密信,怒气冲冲。
“一群没用的家伙,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生气的将手中的书信给撕了个稀巴烂,拍着桌子重重的冷声道。
“爷。”宁琴琴才在屋内听见了里面的怒声,进来见到君陌行有些沮丧的站在窗前,忙上前了去,想将宁月锦和三皇子死的这个消息告知君陌行,好哄了他开心。
君陌行转身,看了她一眼,“你有何事?”
宁琴琴微微一愣,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娇媚的朝着君陌行笑了下笑,那张被画的通红的脸蛋配上那半脸的疤痕,让人十分的想伸手狠狠的揍上去。
可是,她连最后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了。
毕竟,现在对她而言,能重新要回君陌行对她的重视,才是最重要的。
“爷。”宁琴琴突然悲声道,“呜呜,爷,妾身听闻锦儿姐姐出了事情,她死的好惨,您一定要找出那些贼人替她还有三皇子报仇。”
君陌行皱眉,有些不悦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且回去好生呆着。”
“但——”宁琴琴不想错过与他一起独处的机会,忙道,“爷,妾身想请您陪妾身去趟宁府,如今锦儿姐姐不在了,宁府定是人心惶惶,臣妾成为宁家的小姐,定要去安抚了宁家。”
她这无非是想告诉君陌行,如今宁月锦不在了,她就是宁府唯一的小姐。
“你老实的给本皇子去屋子里带着,少整些幺蛾子出来,你不嫌丢人,本皇子还是要面子的!”君陌行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见她张嘴闭嘴诅咒宁月锦死,自然脾气就上来,全数处在了宁琴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