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倒在傅瑾臣的身上。他的视线已经落在她的身上,如同利刃,带着刺骨的意味和深深的防备。季暖吓得缩了下脖颈,这男人不会是要误会自己对他做些什么吧。她立马撑着手臂准备站起来,嘴上还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暖的神情尴尬,她刚刚鬼迷心窍了吗!居然下意识地想要抚平傅瑾臣皱着的眉眼,这个人……她比谁都知道,对方是不需要自己的关心的。季暖在心底苦笑。傅瑾臣在人接近的时候就便起了防备心,他一向浅眠,再加上自身的防备心重,不喜欢有人在这个时候接近自己。本以为是什么危险,傅瑾臣在看清楚手里攥得是季暖的手臂之后,微微的松开了力道。他注意到季暖的手腕上已经有一圈红痕了,是他留下的痕迹。“你做什么?”
傅瑾臣垂眸,看到自己身上的毛衣,他的鼻尖闻到了萦绕在上面的香味。这女人大半夜不睡,就跑来给自己盖东西吗?傅瑾臣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是眸底还有隐约的高兴。“我看你睡在这里挺不舒服的。”
季暖本意是劝这人回去。反正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没问题的。傅瑾臣看出了她的意思,神色一暗。这女人居然还想赶自己走?他一时间心气不顺:“要不是老爷子担心,你觉得我会留在这里?”
“……”季暖闻言,将准备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是啊,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关心自己呢。估计是因为爷爷那边,所以才会留在这里吧。季暖垂下脑袋,气氛顿时陷入寂静。空气中仿佛蔓延着尴尬,傅瑾臣看着她不言语的模样,心底的烦躁更甚。他站起了身,抬手推着她:“还不去睡觉?医生的话你不听?”
季暖沉默着走了过去,上床准备裹好被子,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热度。她吃惊的往后望去,傅瑾臣理直气壮:“你的身子这么凉,要是病情更加严重了,我不好交代。”
季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人居然想充当自己的人形暖炉吗?她抿抿唇,却是不敢上去抱住傅瑾臣的。等傅瑾臣躺上来之后,床面竟然是意外的合适,没有拥挤的感觉。他侧眸,看向身旁的女人,她独自缩成一团,压根就没占多大的位置。傅瑾臣竟然恍惚的想起季暖之前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可是没有那么瘦弱的。都是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受到折磨才会变成这样。傅瑾臣听到了季暖平稳的呼吸声,她今天确实是累了,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睡眠。他的视线更加直白的扫在季暖的身上,难以想象这样瘦弱的女人会是已经怀孕六月的人了。看来之后要好好补一补才是。傅瑾臣没意识到自己对季暖的关心,他在潜意识里说服自己:这只是为了孩子着想罢了。他也阖上了眼睛,却在睡着之后,下意识地将身边人圈在了怀中。翌日一早。季暖纯属是被热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八爪鱼给圈住了一般。她侧眸一看,傅瑾臣的睡颜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季暖心头一紧,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人还没走吗?她想从他的怀里给钻出来,偏偏这人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际,她怎么动都不对。季暖急得不行,但又担心将傅瑾臣给吵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动作,一点点的挪动,确保男人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季暖屏住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放到了最轻,视线不停地在傅瑾臣和他手臂之间穿梭。直到最后她从对方手臂中钻出来的时候,季暖简直是想要欢呼出声!真是太不容易了!季暖握住拳头,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再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她还是去洗个澡好了。季暖转身去了卫生间,窸窸窣窣的水声伴随而来。傅瑾臣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眸底毫无睡意。显然,他很早就醒了,而且将季暖的小动作感受的一清二楚。傅瑾臣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起身。*季清溪咬碎了牙关,坐在轮椅上。季母推着她的轮椅,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傅瑾臣从那间病房里走了出来。而且看男人心情愉悦的模样,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傅瑾臣对季暖的态度为什么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他难道不该厌恶那个女人的吗?季清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季暖这个贱人!”
季母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勾搭男人倒是有一套!”
她哪里看不出傅瑾臣现在的态度?季清溪听着自家母亲的声音,心情更是烦躁:“妈!别念了!”
“我不是看不过去吗!季暖一个讨我们家饭吃的人,现在居然还想翻身做主人了!”
季母对季暖的嫌弃根深蒂固。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一个女人夺走了自家清溪在傅瑾臣身边的位置!季清溪听见这话之后,灵光一闪:“季暖确实是不懂规矩,妈不如你带她回去好好说道说道,毕竟母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
季母闻言,瞬间明了她是什么意思,点头:“放心吧,你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那我就去找瑾臣了。”
季清溪自然不会将砝码只压在一件事情上。她拿出了手机,联系了自己熟悉的记者:“去傅氏,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新闻。”
说罢,季清溪在旁人的推助下,坐着轮椅去了傅氏。而季母则是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季暖的病房门。“季暖。”
季母看到了在擦拭头发的季暖,“你给我过来。”
季暖在看到这怒气滔天的季母时,当即是后退了几步,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这动作更是刺痛了季母的眼睛。她生气这女人成功勾搭了傅瑾臣,还怀上了种,讽刺道:“你现在真把自己当傅家女主人看了?”
季母讽刺道,这个孩子迟早转在他们清溪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