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部骑兵一头撞后卫步兵营的方阵里,可遭到骑兵多次打击的后卫步兵营,依然没有崩溃,刀盾兵们利用手中的盾牌,以及身上穿戴的重型棉甲,顽强的遏制住了文丑部骑兵的冲击。
另一侧的前锋步兵营立刻从侧翼迂回过来,准备合围文丑部的骑兵,文丑部的骑兵见势不妙,纷纷开始后撤,却遭到了前锋步兵营猛烈的弩箭打击。
骑兵的攻击力无疑是极为强悍的,可他们的防御能力,却跟无法跟攻击力相媲美。
汉朝的制式骑兵盔甲,重点防御前胸和后背,四肢的防御极为薄弱,皮质马铠的防御,也是有穿透距离的,如果太近的话,挡不住弩箭的射击。
不少受伤过重的马匹开始狂奔,尽管已经装备了马镫,很多刺猬般的骑兵,还是被摔下马来,甚至被别的骑兵给撞下马来。
此时,从张郃大军前锋侧翼杀出来的白虎军骑兵营,又对文丑部骑兵的侧翼发起了冲击,跟两个步兵营一起进攻,使得文丑部骑兵伤亡惨重。
而周良并没有放过文丑部的骑兵,衔尾对他们展开了追击、杀戮,一副不彻底击溃他们,决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因为周良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彻底摆脱文丑部骑兵的骚扰,他麾下的2个轻步兵营,就不可能成建制的撤退到井陉口。
白虎军的曲侯、校尉们,都在弘武书院里做过系统的战术培训,对于战机的出现十分敏感,把握的也十分到位。
他们发现两个步兵营的正面,已经全部对准了张郃部大军的前锋,就不约而同的发起了箭雨覆盖。
可张郃部的步兵虽然没有配备那么多的盔甲,却配备了木制盾牌,虽然不少步兵被从盾牌缝隙射入的弩箭击中,倒地哀嚎,但伤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这主要是因为袁绍部经历了上党之战后,针对西凉军的作战特点,也做出了相应的改进,不但花大力气组建了文丑部那支装备精锐的骑兵,步兵也配备了大量廉价的木盾牌。
不过,面对兵力超过自己的张郃部大军,两个步兵营并没有退缩和胆怯,正面跟敌人迎了上去。
李泰亲手打造的步兵营,最核心的战斗力不是弩弓,而是以伍为单位的小组配合作战,比如:刀盾掩护,弩弓射击;弩弓威慑,刀盾趁机反扑。
白虎军是李泰较早组建的一支军队,各种早已经演练纯熟的步兵战术,立刻展现出了巨大的战斗力。
更重要的是,虽然张郃部有2万步兵,但前锋却只有5000人,而白虎军此刻是2个步兵营围攻,反而在局部占据了兵力优势。
就在张郃中军赶到之前,周良已经率领着白虎军的骑兵营,返回了战场,顾不上连番厮杀的疲惫,协助2个步兵营侧击张郃部的前锋。
终于,张郃部的前锋崩溃,狼狈的向后方逃走,裹挟着张郃部的中军,一起向后方败退。
周良命令步兵营立刻整军撤退,自己则指挥着骑兵营,衔尾追杀、驱赶败军,使得张郃部大军败退了十几里路,这才稳住了脚跟。
没有了文丑部骑兵的骚扰和牵制,白虎军步兵的撤退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而周良率领的骑兵营,也从后面追了上来,向井陉口方向赶去。
很快,袁绍率领主力也追了上来,可当他看到丢盔弃甲的文丑,以及有些垂头丧气的张郃,冷哼一声:“都是废物,居然连缠住他们都做不到!”
一旁的荀攸微笑着说:“袁公不必苛责两位将军了,至少我们把真定给拿下来了,只要再拿下井陉口,袁公的北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袁绍则感慨的说:“果然如荀先生所料,那白虎军的主将,并没有死守真定城,而是选择了弃城逃跑,若早得先生指教,也不会跟那李泰签什么盟约了。”
荀攸捋了捋下胡须,淡然的说:“袁公不要被那李泰的兵锋给迷惑了,西凉精兵固然骁勇善战,可他们也是人,也会被杀死的。
只要袁公跟我家主公密切配合,避其锋锐,一攻一守,每次都保证以多击少,那西凉军再强,也会被各个击破的。”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嫉妒的说:“荀先生真乃大才,孟德贤弟能得荀先生相助,真乃如虎添翼啊!”
荀攸则客气的说:“袁公客气了,冀州也是人才济济,沮从事和郭从事二位,也是天下难得的才俊,才能不下于荀某。”
袁绍不置可否,微笑着继续问道:“荀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去做?”
荀攸想了想说:“袁公的这支骑兵组建不易,已经不能再投入进去了,否则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次尝试缠住白虎军的主力。
如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趁胜追击,拿下井陉口,彻底封住那李泰东出冀州的道路。”
袁绍疑惑的问:“荀先生,上次你给的建议,可是让我们深沟高垒,锁住井陉口.......”
荀攸则微笑着说:“袁公,此一时彼一时,若那白虎军主力还在真定城的话,当然是要用深沟高垒,锁住他们。
可现在白虎军的全部主力,即将返回井陉口,张郃、文丑两位将军虽然没有歼灭白虎军,可也让他们损伤颇重,袁公难道打算让这数万大军,一直逗留在这井陉口?”
“可这攻城的损伤.......”袁绍有些迟疑的说。
荀攸语气平淡的说:“袁公,兵是打出来的,是用胜仗喂出来的,你看看那李泰的西凉大军,属下的士兵可并不都是凉州人,还有很多关中人、洛阳人、并州人。
可他们的战力跟那些真正的凉州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愿意无他,就是他这些年除了练兵、养兵外,还不断的东征西讨,打磨军队,这才拥有了所谓的西凉大军。”
看袁绍还有些犹豫,荀攸冲袁绍一拱手道:“反正冀州是袁公的,袁公若是不想攻城的话,就在此地屯下至少3万大军,并在井陉口外深沟高垒,那白虎军应对冲不破这层屏障。
不过,若那李泰再派增援过来的话,恐怕袁公还要再增加防守兵力,否则的话,一旦被那李泰冲破围堵,后患无穷。”
终于,袁绍咬了咬牙说:“打,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一定要拿下井陉口,把白虎军彻底赶出常山郡!
传我命令,让韩猛在常山郡征召民夫,昼夜不停的打造云梯、箭楼、撞城车、砲车等攻城器械,如若再敢误事,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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