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李泰小儿到底有何居心?”袁绍对于李泰的行为大惑不解。
沮授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说:“他会不会是想离间主公和张燕部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袁绍也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像!”
接着,他又冲沮授道:“你说,他是不是怕了我,想跟我议和?”
沮授摇了摇头,边思索边说:“以李泰西凉精兵的实力,怕我们倒是不至于,顶多是担心长期对峙下去,后勤粮草的供应跟不上。”
沮授的话让袁绍想起了上次的上党之战,瞥了沮授一眼,闷声道:“那我倒要看看,这李泰小儿到底有何居心!”
“主公不可,如果主公跟那李泰单独会晤,难保张燕那厮不会多心!”沮授赶忙阻拦。
袁绍却没好气的说:“就算是我不跟李泰小儿会晤,张燕那些黑山贼就会跟我们一条心?先不说他们是黄巾余孽,跟我们天生就隔着一条心,光是去年我们跟他们的那场血战,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
“主公........”
“好了,不要说了!”袁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一锤定音的说道:“此事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倒要看看,那李泰小儿倒要耍什么鬼把戏!”
很快,李泰带着青龙军的骁骑营、突击营、陷阵营,以及自己的护卫营,来到了元氏县的附近,然后李泰按照跟袁绍的约定,随身只带着5名护卫骑兵,来到了两军阵前。
果然,袁绍也带着5名骑兵,来到了两军阵前,跟李泰会晤。
李泰看到袁绍阴沉着脸,冲袁绍一拱手道:“本初兄,许久未见,本初兄别来无恙?”
袁绍也冲李泰抱拳还礼,没好气的说:“你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兵戎相见,还是不见的好!”
两人一边打着不算太友好的招呼,一边跪坐在了各自准备好的蒲团上。
李泰微笑着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第一次见面,本初兄就想夺我的女人,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配立于世间吗?”
“那后来呢?你又作何解释?”
“本初兄,上党之事,可是本初兄联合那曹孟德围攻于我,后来我不是也没有为难本初兄,任由本初兄离去,而且再也没有进攻上党?”
听李泰的话语,似乎有退让之意,袁绍的心情大好,神情却依然不悦的问道:“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李泰却有些不悦了起来,也皱眉道:“上党之事,那张扬还算是朝廷官员,本初兄助他,还算说的过去,这次可就是本初兄的不是了!”
“此言何意?”
李泰好整以暇的朗声道:“本初兄不是不知道,那黑山军本是黄巾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去年本初兄不也率大军,跟黑山贼鏖战了半年?
怎么,本初兄可以率军攻之,我李泰就不能率军攻之?本初兄要是剿灭了黑山贼也就罢了,可本初兄未能全歼黑山贼,我李泰率军为朝廷分忧,很过分吗?好歹我李泰也是朝廷任命的安西将军!”
袁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沉声道:“既然这样,黑山贼已经被你剿灭的差不多了,你此刻返回太原郡,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听了袁绍的话,李泰哈哈大笑,指着袁绍道:“本初兄,你真把我当三岁孩子了,先不说张燕部就在眼前,还未完全剿灭。
我数万大军,从晋阳到真定,数百里的折腾,总得搞点跑腿钱吧,这常山郡就算我此次出兵的跑腿钱。
再说了,常山郡又不是你本初兄的地盘,是我率大军从黑山贼手里夺来的,怎么,本初兄对常山郡也有兴趣?”
袁绍神情依然不悦,沉声道:“这常山郡与我冀州近在咫尺,你在此地驻有大军,说没有觊觎我冀州的想法,三岁小儿也是不信的。
再说了,这黑山贼去年我已经剿灭了大半,今年你却突然出手,是否有占我便宜之嫌?”
李泰则微笑着说:“那好,本初兄若对着常山郡情有独钟,让给本初兄也是无妨的!”
听了李泰这话,袁绍心中一喜,正想趁机说上几句,只听李泰又道:“可我若要出兵拿下上党郡,本初兄不可阻拦,毕竟,上党本就隶属并州,而并州其余各郡已皆入我手!”
顿时,袁绍心中涌起了先得常山郡,然后再在上党问题上耍赖的心思,可他转眼又想到李泰西凉精兵的锋锐,再加上李泰可不是三岁小儿,立刻就熄灭了这种心思。
李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怎么?本初兄是想让我数万西凉大军,白白辛苦一趟,徒劳无功?还是觉得本初兄跟那黑山贼联合起来,能克我真定,灭我数万大军?”
正在这时,远处的元氏县附近,出现了一支骑兵,不用问两人都明白,这是黑山军张燕部的骑兵。
袁绍立刻惊慌起来,连忙起身,望向元氏县方向,紧接着,袁绍部的军中,也冲出了一大股骑兵,朝袁绍方向赶来。
李泰则笑眯眯的说:“本初兄,还是让你的人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早已经有安排,黑山贼过不来,你部下的骑兵要是再靠前的话,容易引起误会。”
袁绍看了一眼李泰,略一思索,立刻让属下挥舞令旗,喝退了他属下的骑兵。
事实上,不管是李泰还是袁绍,都对黑山军不放心,会晤的地方远离元氏县,两军都有足够的时间,派出骑兵拦截黑山军。
只见李泰命令属下挥舞令旗,马超部的骁骑营,立刻铺天盖地的向黑山军骑兵冲杀了过去,光这股骑兵冲锋的声势,就让袁绍的嘴角不断的抽搐。
李泰却依然跪坐在蒲团上,神情自若的说:“本初兄,看来这张燕是打了把我们两家一锅端的算盘啊!即便是端不了,也可以让我们两家产生误会,最好是同归于尽,他好收那渔翁之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