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溪说罢,愤怒的甩袖离去,寂寥的夜色中,一袭黑袍甩的呼呼作响,只留下一道金光,便闪身不见。
……
清晨,屋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水凝烟悠悠醒来,发现趴在自己床边的子衿和坐在桌子前拄着脑袋打盹的白芨,眉轻轻一皱。
起身坐了起来,子衿被水凝烟的动作惊醒,一看水凝烟醒了,激动的站了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我怎么了?”水凝烟皱皱眉,一双素手按在了太阳穴上。为何会这般头痛?
白芨被子衿的叫声喊了起来,见水凝烟坐在那里仿佛在回忆什么,几步上前,面露关切的问道:“郡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水凝烟见二人同样是急切又关心的面庞,看似还很虚弱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冷凝。
昨夜,她悄悄潜入百里玉溪的书房,偷看了秘条,后又藏在了他的床后……
后来发什么了什么?
水凝烟努力摇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顿时睁大了眸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这儿怎么不是昨天穿的那套?”急切之下,她指着自己的衣服问向子衿。
白芨连忙道:“郡主在湖中将衣服全湿了,王爷派宫女给郡主换了衣服。”
“在湖里湿了衣服?”水凝烟疑惑着重复道。
后突然想起自己当时的表现来……
她记得她看到了百里玉溪,百里玉溪的脸离自己那么近……
那一瞬间她以为她没有重生,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还是百里玉溪的皇后。
白芨与子衿见水凝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眼中浮现出一抹恨意,后来又慢慢释然,二人相视一看,眼中都有迷惑不解的神色。
水凝烟心中冷冷一笑,百里玉溪,即使你没用那种方法救我,可也不要妄想我会感激你,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慢慢躺下,吩咐子衿去给自己端些清淡的食物进来,水凝烟只留了白芨一人在身旁问话。
“你将昨夜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本郡主。”水凝烟仰躺在那里,并未转头看白芨,只淡淡吩咐道。
“昨夜郡主打发我们离开,奴婢便和子衿回了住处,后突然想起郡主吩咐奴婢办的事,想要过来回禀,却发现您并不在住处。”
“奴婢刚想回去,便听到外面湖里传来一阵声响,奴婢出去一看,见是郡主在湖里挣扎,王爷负手看着您,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奴婢刚想下去救您,就被王爷拦下,就在您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之时,王爷下去将您救起,后面的……”
水凝烟正听着,见白芨语气略有停顿,感觉她像是隐瞒了什么,转头目光清明的看向白芨的眼睛,淡淡说道:“直说无妨。”
“后面……王爷请了太医给郡主看病,才知您中了房中迷药,王爷虽然盛怒,但当时却没说什么,只是让奴婢熬了药给您端来。”
“后来……王爷见郡主您喝下的药流了出来,心急之下以嘴对嘴的帮你将药喝了下去……”
“就是这些了。”白芨小心翼翼的抬头察看水凝烟的神色,却见她头撇向一边,慢慢闭上眼睛,将眼中复杂的神色盖住,轻启朱唇,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是,奴婢就在门外,郡主有吩咐喊我一声。”白芨仍旧不放心水凝烟,关心的说道。
见床上躺着的人并未做什么表示,白芨才走了出去。
回想起昨日之事,水凝烟当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理理头绪,终于发现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怪不得水月婷会这么热情,叫她与水灵嫣去庵里烧香。
一开始说的明明是寺庙,虽然临时换成了尼姑庵,她也只当水月婷是穷讲究,没曾想她正一步步走进她设下的圈套。
那个师太也很奇怪,一开始明明不知道自己是谁,后竟然向自己讨教如何烹茶,虽然当时她已经觉得很奇怪,却并未往自己喝的茶里面想。
一切串成了线,水凝烟恍然大悟。
随即冷冷一笑,水月婷,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水月婷因昨夜的事心中气结,早晨叫了心腹丫头问过了才知道,原来王爷并没有宠幸水凝烟,而是将她扔进了湖里。
脸上有了笑容,却在听闻下一句话的时候笑容渐渐冷去……
“后听说王爷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将水凝烟抱起,还宣了太医给她治病。”
水月婷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森可怖,冷声道了一句:“知道了,一有情况立即向我通报。”
水凝烟,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本王妃手上,咱们慢慢玩……
一连着三天,水月婷都没找水灵嫣和水凝烟,府中一切琐事虽还由她管理着,但却不接见外来拜访的客人。
盯着镜子,水月婷一双美眸放出阴狠不甘的目光。
脖子上的青紫痕迹还是没曾完全消退,虽是用脂粉盖住,却还是能看得出来,她脖子被人掐过的痕迹。
自从上次百里玉溪救了水凝烟,他便再没出现在过她的眼前。
她身子比水月婷恢复的快,已经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了。
得知水月婷已经连续三天没曾见人,水凝烟好奇的让子衿去打听打听,好在小丫头平日里喜欢跟人交往,与水月婷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有玩的好的。
回来禀告水凝烟,这才知道原来是她脖子上有伤不能见人。
水凝烟瞬间了然,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百里玉溪,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怎么这么愿意掐别人脖子?
水凝烟皱皱眉,随即释然一笑,既然知道了百里玉溪与水宁陶想要做什么,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毫无意义,吩咐了白芨和子衿回去收拾收拾,这次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