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清也是一脸紧张的瞧着瑾阳,嘴唇颤抖,还想说些什么挽回刚才李钏儿话里的意思。
可是一时词穷,却不知说此什么好。瑾阳疲倦的挥了挥手,对李雯清说:“你先带思菱回房吧……”
李雯清松了口气,扯着李钏儿的手便往后罩房走。
李钏儿身子被扯着,却回过头来朝着韩召嫣然一笑,举起小手朝他挥了挥说道:“大哥哥再见!”
韩召心念闪动,觉得这小丫头真是好玩,便也朝她挥了挥手。
瑾阳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也不知找着这丫头是劫数还是幸运……”
韩召听这话里有话,眼巴巴瞧着瑾阳,“太子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呀?这孩子这般可爱,聪明伶俐地,怎么能说是劫数呢?”
瑾阳看了韩召一眼,迈步朝前院走去,韩召跟在身后,等着听瑾阳的下文。
可是过了半月门,穿过长廊,瑾阳却再没说一句话。
两人来到书房,瑾阳坐在书桌后头又叹了一声,“慧娴自尽那日,骁阳就在府中,一应事物,都是他帮着操办的……”
“啊?”韩召一听这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转而又喜孜孜的道:“我就说嘛,太子和郑大哥情同手足,兄弟情份不是一天两天的,中间肯定是有些误会,我就不信太子殿下会派人追杀郑大哥!”
瑾阳突地抬起眼睛瞪着韩召,脸色阴沉了下来。
韩召说完“追杀”那二字,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立时噤了声,可是话却已经出了口了。
“算了!”瑾阳挥挥手,“反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思?慧娴这回给我闹这么一出,到是我没想到的。我最近总是觉着累,也不知是不是慧娴在底下怨恨我,诅咒我呢!”
韩召上前一步,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呢!慧娴娘娘一向贤德善良,不但把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内对外都从未抱怨过殿下半分呀!她是一心想着让你好的,怎么可能会怨你咒你呢?”
“我这回害了他的父亲……她不就是为了这个才自尽的嘛!”瑾阳抚着额,手肘指在桌案上,将脸埋在手心之内。
韩召还从未见过瑾阳这般无助的模样,不由慌张起来。他两手在腿上搓着,嘴唇张合,却不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的好。
过了一会儿,瑾阳抬起脸来,看着韩召:“我已经将父皇为骁阳平反的圣旨给了他了,他现在是清白之身了。他想把他的妻子和思菱都带走,你怎么看?”
“我……我……”韩召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回答。
心想郑大哥要带走自己的妻子,这是正理呀!可是这个小丫头……站在郑大哥的立场上,丫头是郑大嫂的养女,八年前拣了一手拉扯到这么大,让她把这孩子还给太子,到底是心有不忍;可是这丫头却又是太子殿下的亲生骨肉,她也理应跟自己的生父团聚,这也无可厚非呀。
“这……这个……属下不知……”韩召低下头,弓着身子,两手掬在身前赔罪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当你是自家兄弟,跟你说说心事,你别跟我来这套君臣之礼!”瑾阳厌烦的挥挥手,让韩召站起身子,“现在这是怎么了,想听个真心话怎么这么难!”
韩召张张嘴,一脸的委屈,心想郑大哥到是跟你亲近,可是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我们到是想跟你说真心话,可不还是得看着你的脸色说话吗?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话,外面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赵公公尖细的嗓音,“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韩召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心想这赵公公也是陪伴太子多年的老人了,一向持重沉稳,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他如何慌张呢?
“宫里传来口谕,命殿下和韩将军火速进宫面圣!”赵公公迈进书房,气喘吁吁地说。
瑾阳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赵公公面前,“可曾说是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急?”
“哎呀!听说好像是曹锦程反了!”赵公公拉着衣袖拭着额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