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清笑了笑,当即道:“这不能怪我啊,老大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哼。”许秋濯冷哼一声,便也收回视线,许秋清说的不错,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十四皇子,的确会让人误会。
狩猎结束,这次十四皇子途中受伤,自然不做数,什么榜首便也没有在排。
将百里浮生带下营帐去休息,便在准备散去之时,公孙锦的一个心腹却匆匆来报。
那心腹弯腰低头在公孙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公孙锦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十一皇子,目光阴鹜。
“你说的当真。”忍着心中的怒火,公孙锦女的怒视面前的心腹,方才他竟说在百里浮生狩猎之时曾见百里常俞在附近出没。
且当时就只有他孤身一人。
如此看来,百里浮生的坐骑被伤导致他跌落在地的事情。跟百里常俞脱不了干系了。
十一皇子便名唤百里常俞。
“属下看的清楚,不会有错的。”心腹抱拳,他乃是皇帝的人,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个皇子。
公孙锦挥手便让他下去,目光凛然的看着百里常俞,沉声开口,“常俞,你可知道方才来人所为何事?”
被点名的十一皇子愣怔片刻,随即起身摇头,“儿臣不知。”
“是吗,方才有人来同朕说,浮生受伤之时,你曾孤身一人出现过,是不是有这个事啊。”他冷笑,对于百里常俞的话只觉得又几分不可信。
此话一出,在场原本准备散去的大臣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十一皇子呢目光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听皇帝的话,想来是怀疑方才十四皇子受伤一事乃是十一皇子引起的,若是这样,倒也说的通。
整个长东国的人都知道,这百里常俞和百里浮生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
三年前便是如此了,这二人曾为了一个三品官员而闹到了皇帝那里。
那人原不过是百里浮生招揽来的一个客卿,后来被举荐给皇帝,做了个正三品的不大不小的官员,一切都还不错,恪尽职守的帮助十四皇子。
可没过了多久,那人便被爆出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欺压百姓贪污纳税,就连当时赈灾的银两都被其谈不贪污了有五分之一之多。
而爆出这件事的人,正是十一皇子身边的心腹,可百里浮生却知晓,支持自己的那些人从来不会做出这等可恨奸诈一事。
为了给这官员澄清一切,几个人闹到了金銮殿上,十一皇子和十四皇子之间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两个人在朝堂之上谁也不让谁。
十四皇子以为是十一皇子故意栽赃陷害,十一皇子以为十四皇子满口谎话,便是为了包庇那个罪大恶极的官员。
殊不知,两个人都被旁人给利用了,那官员的确不是什么利欲熏心的找人,揭发之人也并非故意栽赃陷害,却是有人从中做鬼。
这二人至今未未曾发觉当年一事有什么蹊跷,那官员最终的确被处死了,不过后来,十四皇子未其不平,寻了半年多找到了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偏生十一皇子是和固执的劲儿,总觉得那证据是十四皇子故意伪造出来了。
最终,这两个人多年来也是宿敌,谁也不会让谁。
众人回想起这二人之间的纠葛,当即也觉得十一皇子的嫌疑最大了。
“回禀父皇,父皇可询问方才跟在儿臣身边的侍卫,儿臣不过是追寻一直小鹿途中路过十四弟的身边,途中并未做什么对十四弟不利的事情,还请父皇明查。”
百里常俞面不改色的回答,身为李大人亲手教出来的幌子,他学的最好的便是李大人身上那一股子刚正不阿的性子。
哪怕他同百里浮生的矛盾在大,也不会暗中下这样的绊子,更何况,他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谋害亲兄弟这样的事情,他还当真做不出来。
一旁的李大人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十一皇子,方才震惊转化为满意,别人他不敢说,这十一皇子是他教过的人之中最为出色的。
且,他性子虽固执了一些,却刚正不阿,从来聚会做什么肮脏找人才会做的卑鄙下流一事,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是么,那为何偏偏就只有你一个人路过,你的那些侍卫都去哪儿了。”
公孙锦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黑眸冷硬,冰冷的面上满是阴鹜。
这个时候,谁还看不出来皇帝这是怀疑了这个十一皇子,几个支持十一皇子的大臣看着如今的情况便想要开口,却被旁人枪先了去。
“皇上,依照微臣来看,方才十四皇子的马儿身上中箭,想来那箭自然还在,是不是十一皇子所为,我们查一查便知晓。”
说话的老臣乃是支持十四皇子的,对于十四皇子的这个宿敌能够除去自然觉得最好。
“臣附议。”
随着那大臣的话音刚刚落地,边走好几个人附和着。
百里常俞觉得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这些人想要查便查罢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和畏惧。
“十一,你意下如何?”公孙锦打量着百里常俞的神情,见他依旧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畏惧,不禁有些复杂。
百里常俞自然无话可说,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何不查。
他点头,随即公孙锦便派自己手下的几个人去查方才百里浮生的马儿。
待到那几个人离开,公孙锦端起了年前的酒杯,小酌一口,轻轻放下,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十一,你方才说你寻到一鹿,可射下了。”
“是的,父皇,是一只雄鹿,很是健壮。”对于自己的箭术,百里常俞很是自信,哪怕那只鹿跑的在快,最新也只能够成为他箭羽之下的亡魂。
“朕的几个儿子里,就属你和你十四弟的箭术最好。”
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眼神却一直在打量百里常俞。
“多谢父皇夸赞。”面对皇帝的试探,百里常俞已然习以为常。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常与虎谋皮,自然要练就临危不乱。身为帝王的儿子,他们自然也逃脱不了其中的道理。
百里常俞心中也好奇,到底是谁,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之下对百里浮生动手。
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子为了那个至尊的位置,犯下了那么多的杀孽,最终也没能够善终,不过是野心作怪。
他承认自己有野心,不过他自信能够控制自己的野心,那个位置,最终若是自己的那便是得偿所愿,若不是,那也是顺应天命便好。
不过多久,便有人取来了方才射在百里浮生马儿身上的箭羽。
那人路过百里常俞的身边,微微皱眉,随即将那箭羽呈给了公孙锦。
握着手中的箭羽,公孙锦的目光最终落在箭羽顶端的一个字,是一个“俞”字。
每次狩猎,为了能够分辨猎物到底是谁若射,每一个参与的人的箭羽上都会镌刻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俞”字,自然而然的就是百里常俞了。
公孙锦的面色阴暗不明,方才百里常俞的话显然自信满满,他险些就相信了,却不想,竟当真是他所为。
可他依旧带着几分怀疑,百里常俞可不是什么傻子,倘若他当真想要介这一次的狩猎出去百里浮生,为何又要用刻下自己名字的箭羽,这未免也太过愚钝。
众人看着皇帝神色不明,一个人也未曾发声,不知皇帝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看着这一切,许秋濯想事情应当不会这么简单,这百里常俞这般自信并非自己所为,且方才她可是看见的,百里常俞为一雄鹿追逐。
若那箭羽是他的,此时此刻他不该这般镇定,公孙锦的态度,又让人怀疑。
突然之间,皇帝将手里的箭羽直接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指着百里常俞,“你说不是你做的,这箭羽上面的名字为何是你的,你到时给朕解释解释。”
闻言,众人心里一惊,想来那箭羽上的名字便是这十一皇子了。
“!”百里常俞睁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走到前面拿起了方才还沾染鲜血的箭羽,上面的一个“俞”字映入眼中。
“这……不可能,我的箭羽怎会在此。”他从来没从想过要谋害百里浮生,自己的箭羽怎么会出现在那马儿的身上。
“呵”公孙锦冷笑一声,示意方才拿箭的人说话。
“回禀皇上,属下方才去拿箭时,还去拿了十一皇子的箭壶,除去十一皇子狩猎用去的六根箭羽,的确少了这一支。”
那人说着还将百里常俞的箭壶拿了出来,在众人的面前数了数。
百里常俞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父皇,儿臣敢对天发誓,儿臣当真没有对十四弟动手,这定然有人栽赃我。”
他冷下了脸,面上不见丝毫的惊慌,心中已然明白这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莫要多说,这件事朕会追查,来人,将十一皇子带回宫中幽禁,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一步。”
这一次,百里常俞没有说话,任由那些人将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