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二沉默了几天后,我知道她已经想得差不多,只差一个和徐伟杰坦诚相对的机会。
当我还在期待他们早日修成正果的时候,五月来临了。
很多时候,舒缓压力的最好方法是挎上背包,穿上球鞋,拿着单反,开始旅行的步伐。
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各种旅行社的宣传单就开始满天飞,每天经过食堂总会收到几份,拿回宿舍仔细研究哪个性价比最高后,我把目标定在了黄山。
从a大到黄山坐大巴要七个多小时,顾沉听到我的想法后直接赏了我一颗糖炒栗子,说我不是去旅游,而是去找死。我跟他说我想趁年轻的时候多走走,就算坐车很痛苦,可痛苦之后能看到美丽的风景,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我没法拒绝这种诱惑。
劝说无果后,顾沉加入到我和杨二、小丰的队伍中,而因为顾沉和杨二,唐怡和徐伟杰也成功挤入。既然这样,我干脆也问了问方宇,不过给他打电话之前我先征询了杨二的意见。她沉默了许久后说,“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叫上他吧,反正我也喜欢热闹。”我知道杨二没有勉强,按她的性格,想与不想都会直接表现出来,所以听她这么说,我很放心地给方宇打了电话。
早上六点多,除了和我们一样赶早出发的人,整个校园还在沉睡中。七个小时的时间里,晕车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兴奋的心情有所缓解,该怎么吐就怎么吐,决不让人失望。
好不容易等到终点,在下车的前几秒,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捂着嘴急急忙忙奔下车,跌跌撞撞中脚也不听使唤,直接崴到了一边,右脚顿时像抽筋般的疼,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杨二递过来纸巾和水,胡乱擦了一通,抬起头很无奈地笑了笑,“惨了,好像扭到脚了。”
“不是吧,明天还要爬山呢!”
我也担心这个,挣扎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还能走路,好像也不是那么严重。顾沉几个早已走过来问着,“怎么了,脚受伤了?”
我点点头,不过马上解释说,“不严重,应该没什么影响。”
顾沉拧紧了眉,“就说让你不要来,又是吐又是扭到脚,真是挑战我的承受能力。”
我朝他瞪瞪眼,“你不来不就看不到了?”
“那不是更不让我放心吗?”顾沉看了我一眼,又说,“要我背吗?”
“没那么娇贵。”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愿意我来,虽然是怕我路上难受,可我不喜欢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所以,我也没有好好说话。为了证明我没事,我迈开了脚往前走,是很痛,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祈祷着不会影响明天爬山。顾沉跟在我身后赔着不是,“我是担心你才那样说的,别这么和我说话好吗?好不容易出来玩,我希望你开心点。”我没理他,不过心里舒服了很多。
因为到达黄山市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于是我们先直接去了指定好的旅馆,收拾好东西,开始在山脚下闲逛起来。
进山的沿途风景很美,湛蓝的天空仿佛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覆盖了视线,连绵高耸的山群被一排排树木遮挡着时隐时现,更让人觉得神奇壮观。可到了山脚下,一路晃悠,全是再普通不过的建筑物,除了住的吃的,还是住的吃的。
大家在一起吃过饭,随便散了会步后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因为不愿意和别人睡一个房,唐怡坚持一个人另外定了单人房,对于她的行为大家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生活环境不同,有些讲究也很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饭,我们就跟着大部队出发了。因为黄山景区的天气说变就变,大家特意准备了雨衣,果不其然的是,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雨水就滴了下来。不过伴着小雨前行,也别有一番韵味。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空中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浸染在头发上,就慢慢液化成了一粒粒小水珠。上山的路很漫长,刚开始还能一溜小跑,才过了十多分钟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背也湿透了。
几个人走走停停,不时抬头看看前方,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其实很喜欢登山的感觉,踩着坚实的台阶一步步往上走,目的地是一个叫山顶的地方。站在那里,你能看到天空的辽阔,也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错,虽然大汗淋漓,却也有说有笑,坡陡的地方相互搀扶,遇到好看的景色就停下来拍几张照,就这样开开心心地爬到了山顶,俯瞰着被雾气掩盖的大地。
为什么登山?因为山在那里。为什么远行?因为风景在那里。人的一生,原本就是一场宿命的旅行,每个人都在找寻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热衷于奔走,在人声鼎沸的景点,在偏远的西部,在寒冷的极地……当我们踏出远行的脚步寻找下一个停驻点,不过是在探求一种更理想的人生境界。
谁能达到“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境界?谁又能不被这世俗的尘埃沾染?普普通通的我们过的只是平凡人的生活,会为琐碎的事情烦恼,心,会累。于是,换上休闲鞋,背上旅行包,远离嘈杂的闹市,呼吸大自然最清新的空气。你可以张开双臂,感受最原始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你,你可以敞开心扉,让它尽情享受这生命的魅力,那瞬间的魅力即是它留给记忆的永恒。那一刻,你会感受到旅行,是灵魂的释放。
从黄山回来,腿酸了一个星期,每天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上下楼,那种肌肉紧绷,局部胀痛的感觉真是让人毕生难忘。不过如果再让我选择,我依然会一步一步爬着上去。因为心中那种对征服的渴望,是不会因为这一点痛苦而有一丝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