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瑞雪说暂时负责慕容锦的吃住问题。但是,有些时候安瑞雪也不能阻拦,也想不出为什么阻拦。
安瑞雪在院子里,坐在石桌边,几个竹子作伴,明月当头,竹子在地上有些深浅的影子,还真是有点水草的感觉。
夜,寂静。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了。清凉如水的夜晚,自己却没了享受这一切的心情。
慕容锦在后宫过夜。先是王梦瑶,后是言施。安瑞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么的惆怅。反正就是,不爽!特别不爽!十分不爽!相当不爽!
安瑞雪拿过酒壶,一杯一杯的倒着。绿意远远的看着,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也没有勇气上前阻止。李俊泽直接拿了个杯子过来:“想要有个酒友么?”
安瑞雪抬头看了看李俊泽,笑了,努嘴示意李俊泽坐。要给李俊泽倒酒,李俊泽抢过酒壶,给安瑞雪满上,又给自己满上。两个人干杯。一口气喝个底朝天。
李俊泽负责倒酒,李俊泽看着安瑞雪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安瑞雪摇头,又灌了一杯,“不知道。”
李俊泽问:“你?是不是?”
安瑞雪疑问的看着慕容锦:“什么?”
李俊泽迟疑道:“你对慕容锦?”是不是有感情了?
安瑞雪笑了一下:“不是。我喜欢他没错,但是我不会因为他在后宫过夜就难过。”
李俊泽皱眉:“就因为他是皇上?”
安瑞雪看着李俊泽道:“他是皇上,后宫有一大堆的女人,这都是事实。从一开始就是。如果我因为这个不高兴,那我一开始就不会回来了。”
李俊泽摇摇头,他不明白,如果不是那种感情又怎么会在知道了皇上在别的女人那过夜的时候,有这种表现呢?
安瑞雪深深的吸口气,快入秋了,夜开始凉了,一口气,凉到心里。举起酒杯,和李俊泽一起来个一饮而尽。绿意看着安瑞雪低落的样子,也觉得压抑。干脆走过去,拿个杯子二话不说,也跟着喝起酒来。她不用问,安瑞雪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了。
要是别的事情,她绿意不敢说都能解决,出两个主意还是可以的。可是,皇上在后宫过夜这事情?她说的也不算呐。就算破天荒的,她说话在皇上那有分量,又能怎么样,安瑞雪还小啊?
绿意也郁闷了。一个劲的猛灌酒,月上中天,绿意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安瑞雪让李俊泽把绿意抱回去舒服的睡。李俊泽也对绿意无语了,主子难受,她倒是先醉死过去了。等到李俊泽回来,安瑞雪还坐在石桌边,机械的倒着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
李俊泽给安瑞雪披上一件衣服,默默的站在安瑞雪身后,为她挡风。安瑞雪可以喝醉,醉了也许就舒服了,但是他不能,他要保护她。
安瑞雪只是在李俊泽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愣了一下,点头表示谢意,她感觉到李俊泽站在她的身后,夜风只不过是个辅助器,真正的凉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他挡得了夜风,也挡不了冷意。一口酒入口,灼热感直直的烧进胃里,却暖不进心里。天上月亮亮的那么耀眼,那么圆,是因为真龙天子人团圆了么?
清风微抚翠竹,相伴相随。只可惜,风过不留痕。地上的影子缠绵相错,就像?此时的慕容锦和他的女人!
用杯子喝不过瘾,把杯子放到一边,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李俊泽看着安瑞雪的样子,只觉得心疼。
她不该是这样子的,她向来是高兴的,活泼的,调皮的,或者冷淡的,不论是什么样,她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一夜过去,月亮越来越淡,只剩个惨淡的影子,天渐亮,凌晨的天有着它特有的青蓝色。安瑞雪眼神迷离,抬头看了看天色,亮了。露出个微笑,结束了。他要起床去上朝了。
扔掉手中不知何时从酒壶变成的酒坛,咯咯的笑的满足。大大的呼了口气,站起身,笑道:“走吧。”
刚一站起来就晕倒在李俊泽的怀里。李俊泽抱起安瑞雪,看了一眼安瑞雪在这望了一晚的方向,那是言施的寝殿?
言施在帮皇上更衣。问:“皇上不吃些东西再上朝吗?”
慕容锦却问道:“皇后没有让人送早点么?”
言施抬头看着慕容锦,挑眉:“皇上的早点也是皇后娘娘准备么?”
慕容锦神色有异,道:“她没叫人送来?”
言施低头继续整理衣服,道:“没有。”
慕容锦点头,就要走。言施忙道:“皇上。”
慕容锦问:“还有什么事?”
言施笑:“妾身绝没有争宠的意思。妾身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对妾身有不必要的误会。如果皇上以后需要有人陪您整夜批阅奏折,妾身想后宫里有大把的人乐意。皇上?”
慕容锦笑的意味深长:“就是因为你对朕没有多余的幻想,朕才来这儿。”何况,这是离阿瑞最近的宫殿。
慕容锦转身走的干脆。言施望着慕容锦的背影,哼道:“这年头,越是想要越得不到,越是不想扯在一起,偏要纠缠在一块么!躲在哪儿都不清闲,真是!”
言施的贴身宫女彩菱安慰自家主子:“谁叫咱们主子这么特别呢。您要是像别的娘娘那样,皇上躲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过来咱们宫里坐一夜,让别人误会呢!皇上这也是相信你啊!”
言施了然一笑。罢了,罢了,身在后宫,想要全然躲开,就那么独善其身的看戏也是不现实的。倒不如身后有着这个大靠山,能保住自身不说,戏只有参与其中才能更热闹。
“打听一下,等皇后醒了,咱们就去给皇后请安。”言施吩咐着,去打着哈欠走向了自己的大床,一夜没睡,干坐着,真是要把人折磨死。
彩菱给言施盖上被子,悄悄退了出去。